她拿著石片,姿勢別扭,對著魚鱗刮了半天,不但沒刮下來幾片,反而差點(diǎn)把自己的手給劃了。
“姐,我來!”蘇棠看不下去,搶了過去。
結(jié)果更糟。
小丫頭對著活蹦亂跳的魚,根本下不去手,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秦少瑯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對勁。
這姐妹倆,絕對不是普通的農(nóng)家女。
農(nóng)家女孩,別說殺魚,殺雞宰兔都不在話下,哪會像她們這樣,連魚鱗都搞不定。
她們的言行舉止,雖然刻意模仿著底層人的粗鄙,但骨子里那股生澀和不協(xié)調(diào),是藏不住的。
尤其是姐姐蘇瑾,那股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倔強(qiáng)勁兒,更像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大家閨秀,才會有的氣節(jié)。
【有故事啊……】秦少-瑯心里琢磨著,【不過,關(guān)我屁事?!?/p>
他現(xiàn)在自己都一堆麻煩,沒工夫去探究別人的秘密。
能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務(wù)。
“行了行了,別把魚折騰死了?!彼床幌氯チ?,走上前去,從蘇棠手里拿過石片和魚。
“看好了,我只教一遍?!?/p>
秦少瑯的動作,和他包扎傷口時一樣,快、準(zhǔn)、狠。
用石片邊緣猛地一敲魚頭,魚瞬間不動了。接著,逆著方向飛快刮鱗,刷刷刷幾下,一片片魚鱗就干凈利落地脫落。開膛,去內(nèi)臟,清洗,一氣呵成。
那熟練的程度,看得姐妹倆一愣一愣的。
仿佛他手里拿的不是石片,而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
“你……你怎么會這個?”蘇瑾忍不住問。
“在非洲給兄弟們做飯的時候練的。”秦少瑯隨口胡謅了一句。
非洲是哪?兄弟們又是誰?
蘇瑾和蘇棠聽得滿頭霧水,但她們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的秘密,比她們想象的還要多。
秦少瑯沒理會她們的震驚。他用泥巴和上一些草木灰,熟練地將破鍋的洞糊上,然后架在幾塊石頭上,做成一個簡易的灶臺。
生火,倒水,把處理好的魚塊扔進(jìn)去。
他還從懷里掏出幾片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姜片,一起丟進(jìn)了鍋里。
很快,一股濃郁鮮美的魚湯香味,就從破鍋里飄了出來,霸道地驅(qū)散了周圍所有的異味。
“咕嘟……咕嘟……”
蘇棠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小臉?biāo)查g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