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p>
嬴霜兒的聲音沒有起伏,根本不像是哭過的樣子。
顧長安抬頭,正對上嬴霜兒的眼睛。
那一雙美眸中含著秋水,溫潤中帶著血絲,悲傷又無奈。
“陛下剛剛哭過?”
顧長安走進亭子中,在上官煥兒戒備的眼神下坐在女帝對面。
“大膽?!?/p>
上官煥兒皺眉呵斥道:
“陛下乃大離皇帝,怎會哭?!?/p>
沒人給倒茶,顧長安就給自己倒了一杯,理所當(dāng)然道:
“皇帝也是人,是人都會哭?!?/p>
“哭并不是懦弱,而是抒發(fā)內(nèi)心情緒的一種表現(xiàn)。”
“陛下哭出來我倒是放心了一些,憋著不哭反而壞事。”
上官煥兒頓住,還有這種說法嗎?
嬴霜兒眨著雙眼看著顧長安,薄唇微啟,跳過這個話題,
“顧卿是怎么知道云州反叛的?”
湖州大旱和江州蝗災(zāi),還能用糧食和布匹漲價來推斷。
那么云州反叛他是怎么知道的?
顧長安咂摸了一下茶水,扭頭將茶葉吐到地上,
“很簡單,百姓活不下去了,不造反難道等死嗎?”
“大離十三個州同氣連枝,斷然沒有湖州、江州遭災(zāi),其余州府安然無恙的道理。”
“而云州又產(chǎn)鐵,有武庫,我要是造反也選云州?!?/p>
根據(jù)答案推倒過程。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者,還附帶了一個系統(tǒng)吧。
“是這樣嗎?”
嬴霜兒神情有些暗淡,顧長安在京城偽裝了三年紈绔子弟,都能根據(jù)天下大勢推測出千里之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