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一腳剎車,gti穩(wěn)穩(wěn)停在路邊。
王冰剛要開口,張偉已經(jīng)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你在這等著,支援馬上到。”
王冰一愣:“你一個人去?!”
張偉回頭,嘴角微揚:“放心,我不會有事。”
話音未落,他已經(jīng)縱身一躍,沖進了玉米地!
張偉的身影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瞬間被一人多高的玉米稈組成的墨綠色海洋吞沒。
月光慘淡,吝嗇地灑下幾縷銀輝,勉強勾勒出玉米葉鋸齒狀的輪廓,卻無法穿透層層疊疊的陰影。
空氣中彌漫著泥土的腥氣、玉米植株特有的青澀味道,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亡命之徒的緊張汗味。
腳下是松軟的田壟,踩上去深一腳淺一腳,每一步都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在這寂靜的田野里被無限放大。
張偉放輕腳步,屏息凝神,陰陽眼全力運轉(zhuǎn)。
視野中,前方王德發(fā)三人倉皇逃竄時壓倒的玉米稈痕跡清晰可見,像一條歪歪扭扭的傷疤延伸向黑暗深處。
但很快,痕跡變得雜亂、分散,最終在前方幾十米處徹底消失。
四周只剩下風(fēng)吹過玉米葉的“嘩啦”聲,如同無數(shù)細(xì)碎的耳語,干擾著聽覺。
張偉的心跳在胸腔里沉穩(wěn)有力地搏動,他放緩呼吸,像一只潛伏的獵豹,銳利的目光穿透朦朧的月光和層層葉片,掃視著每一個可疑的角落。
追逐的氛圍陡然從公路上的狂飆突進,變成了此刻玉米地里的壓抑與未知。
每一次風(fēng)吹草動,都牽動著緊繃的神經(jīng)。
與此同時,在距離張偉消失點大約五十米開外,一處被玉米稈緊密環(huán)繞、天然形成的狹小空地里,王德發(fā)三人正蜷縮著,如同受驚的老鼠。
“媽的,總算甩掉那狗皮膏藥了?”
壯漢喘著粗氣,抹了把額頭的冷汗,聲音壓得極低。
瘦高個緊張地扒開幾片葉子,警惕地朝來路方向張望:
“沒……沒動靜了。
德哥,應(yīng)該沒追上來吧?”
王德發(fā)背靠著幾捆堆放的玉米稈,胸口劇烈起伏,臉上卻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獰笑和強烈的自信。
他手里緊握著一根從面包車工具箱里順出來的粗鐵撬棍,掂量了一下,冰冷沉重。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