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完,我從其他資料中挑了幾個公司,讓秘書去安排見面。
忙了一下午,才敲定與其中一家公司的合作。
簽完合同時正好到晚飯時間,對方提早就在五星級酒店訂好了包廂,邀請我一起。
應(yīng)酬難免要喝酒,我喝了幾杯便讓秘書作陪,匆匆走去衛(wèi)生間想用漱口水祛除掉嘴里的酒味。
佟縈念不喜歡酒味,每次我應(yīng)酬回來,她都要皺眉離我好遠……
想到這兒,我忽然清醒過來,撕包裝紙的手也停下。
她都要結(jié)婚了,我還顧忌她的感受干什么?
而且追根究底,她不是討厭酒味,而是討厭我這個人。
所以我做什么都討好不了她。
我撐著洗手臺,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抬手將漱口水扔掉,然后轉(zhuǎn)身走回包廂。
要推門進去時,對面包廂的門被服務(wù)員拉開。
我下意識瞥過去一眼。
就是這一瞬,我透過門縫看見了佟縈念和蘇鳴州。
還有她的媽媽和妹妹,以及一對中年夫妻。
“咣當”,包廂門又在我面前合上。
我怔在原地,很快明白過來,這是未婚夫妻的一次家庭聚餐。
其實我也跟佟縈念提過結(jié)婚的。
我幻想過我們會在白色的海灘上舉行婚禮,幻想過她穿著婚紗為我戴上戒指,幻想過她在親朋好友面前許下和我一生一世的誓言。
我父母知道我們在一起之后,也一直想和佟縈念見一面。
但佟縈念總用工作忙的借口拒絕,甚至不惜在實驗室里睡一晚——
那是實驗室負責(zé)人告訴我的。
后來我再也沒提過。
回到包廂,秘書忽然緊張地上來扶我:“梁總,你臉色怎么這么白?是酒傷胃了嗎?”
我搖搖頭坐下:“沒事,剛才被風(fēng)吹了下。來,劉總,我再敬你一杯。”
說完,不等對方公司的劉總回應(yīng),我就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一杯,又一杯。
幾杯下肚,劉總和秘書開始攔著我。
我推開他們,笑著舉杯:“合作成功我高興,都別攔著我,來——干杯!”
我仰頭喝盡,將眼角的那點淚意一起倒灌了回去。
最后散場的時候,我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
秘書扶著我走出包廂,我抬頭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