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趙無極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一口,“一條忠心耿耿,又蠢又好用的狗,我們?yōu)槭裁匆獨⒌??留著他,比一百個高手,都更能看住秦命。”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幽深。
“傳令下去,不必再監(jiān)視秦修了。把所有的人手,都給我盯緊了秦命。我倒要看看,半年后的百宗大比,他能玩出什么花樣。”
……
走出主峰大殿,迎著刺眼的陽光,秦修臉上的恐懼與諂媚,瞬間消失。
他的眼神,平靜如水,深邃如淵。
剛才在大殿之內(nèi),看似兇險萬分,實則,每一步,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他故意暴露柳如煙,故意交出一根“假”玉簪,故意說出那番“蠢話”,就是為了徹底打消趙無極對他的懷疑,將自己“愚蠢的忠犬”這個人設(shè),牢牢地釘死。
從今往后,他在這云山宗,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不過,經(jīng)此一事,也給他提了個醒。
池塘,終究太小了。
趙無極這條大魚,已經(jīng)開始感到不安,開始翻騰了。
是時候,準(zhǔn)備去往更廣闊的,名為“中央神州”的大海了。
他掂了掂手中那沉甸甸的儲物袋,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趙無極啊趙無極,你賞賜的這些魚餌,我收下了。不過,我這條魚,可不是你釣得起的。”
“等到清算的那一天,希望你,別后悔?!?/p>
一場席卷整個東荒的風(fēng)暴,已然拉開了序幕。
而真正的執(zhí)棋者,此刻,正像一個最普通的雜役弟子一樣,迎著夕陽,向著那個無人問津的靈獸園,悠然走去。
半年時光,如白駒過隙。
對于云山宗的普通弟子而言,這半年是備戰(zhàn)百宗大比的枯燥苦修。而對于靈獸園的秦修來說,這半年,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最愜意,也最充實的一段日子。
趙無極那只老狐貍,果然信守了“承諾”,再也沒有派人來監(jiān)視他這個“忠心又愚蠢的廢物哥哥”。所有的目光,都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地釘在了秦命的身上。
這正中秦修下懷。
他白天依舊是那個牽著食鐵獸,在靈獸園里無所事事,見了誰都點頭哈腰的雜役弟子秦修。晚上,茅草屋的門一關(guān),他便成了這個世界唯一的“導(dǎo)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