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石山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氣,沖著百獸門長老怒吼。
“胡說!”
鷹鉤鼻長老冷笑,眼神里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
“你們身負(fù)上古兇獸‘霸下’血脈,天生就是我百獸門最完美的丹引!”
“乖乖跟我們回去,為門主煉制‘霸體血丹’,是你們至高無上的榮幸!”
煉成血丹?
厲飛虹心頭一沉。
這百獸門行事之歹毒,與真正的魔道又有何區(qū)別?
那對兄妹更是抖如篩糠,少女石溪死死抓著兄長的衣角,淚水在眼眶里決堤。
從記事起,他們就在被百獸門追捕。
東躲西藏。
活得像兩條野狗。
他們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被抓回去,成為別人口中的一顆丹藥。
顧長夜看著兩個孩子那驚恐又倔強(qiáng)的眼神,腦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
多年前,石心村。
那個渾身是血,抱著弟弟冰冷尸體,眼中只剩下絕望與仇恨的凌寒雪。
何其相似。
這個世界,總是用最極致的殘酷,去折磨那些最無辜的生靈。
他緩緩站起身。
踱步走到山谷的開闊地,正好擋在了那對兄妹和百獸門之間。
百獸門長老眉頭一擰,厲聲喝問:“你是什么人?想替他們出頭?”
顧長夜沒有回答。
他只是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山谷的喧囂都為之一靜。
“這兩孩子,我保了。”
他頓了頓,抬眼,視線落在鷹鉤鼻長老的臉上,吐出兩個字。
“現(xiàn)在,滾。”
全場死寂。
百獸門的弟子們先是錯愕,隨即爆發(fā)出震天的哄笑。
“哈哈哈哈!我沒聽錯吧?一個筑基期的家伙,敢讓金丹期的張長老滾?”
“這人是失心瘋了?他知道‘百獸門’三個字,在青州意味著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