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里流血犧牲,他們卻在背后算計我們!”
“這天下,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整個大廳,群情激奮。
拓跋雄沒有阻止他們,他只是沉默地坐著,端起酒碗,一口飲盡。
那辛辣的酒液,仿佛也無法驅(qū)散他心中的寒意。
良久,他才抬起頭,用一種極其復雜的眼神,看著顧長夜。
“閣下的意思,我明白了?!?/p>
“你想借此獸潮,收服我北境軍團,割據(jù)一方,與天道圣地分庭抗禮?!?/p>
他一語道破了顧長夜的“陽謀”。
顧長夜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答應你?”拓跋雄的聲音,再次變得銳利起來,“我拓跋雄,忠于的是人族,不是某個宗門,更不是某個野心家。與你這魔道為伍,與謀逆何異?我北境軍團,又將置于何地?天下人,又將如何看我?”
這個問題,很現(xiàn)實,也很致命。
這也是他內(nèi)心最大的顧慮。
一旦他點了這個頭,就等于背上了“叛徒”的罵名,永世不得翻身。
顧長夜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
他站起身,走到大廳中央,目光灼灼地直視著拓跋雄。
“就憑,跟著他們,你們只有死路一條。”
“而跟著我,你們,以及這北境三州的百萬軍民,才有活路!”
“就憑,我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事!”
“他們給不了你們的榮耀,我給!”
“他們不敢殺的妖圣,我殺!”
“他們守不住的長城,我來守!”
顧長夜的氣勢,在這一刻攀升到了頂點。
“拓跋雄,這是一場豪賭?!?/p>
“賭注,是你和你這三十萬將士的身家性命,是這北境三州的未來?!?/p>
“賭桌的對面,一邊是腐朽、虛偽、注定要將你們拋棄的天道圣地?!?/p>
“另一邊,是我,和我身后,足以顛覆這舊世的萬魔之窟!”
“你,跟誰?”
話音落下,整個大廳,再次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