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歸一碼?!?/p>
“我說過的,我的字典里,沒有‘原諒’那兩個字,我還沒原諒周淑華?!?/p>
她頓了頓,目光變得悠遠,看向了老宅的方向:
“但我終究是周水生的女兒,這些事,我這個做女兒的,得替他周全,就當是盡孝了,等回了城里,我們還是不相干的陌生人?!?/p>
沈淮川沒再說話,只是伸出手,無聲地握了握她微涼的手指,表示理解。
他的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微微晃動的門簾縫隙,那里,似乎有一片衣角飛快地隱去。
門外,周淑華背靠著冰冷的土墻,臉色慘白如紙,像瞬間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
她本是想起還有個細節(jié)想問柒柒的意見,折返回來,卻猝不及防地聽到了那幾句冰冷的話。
“字典里沒有‘原諒’”
“還是陌生人”
她原本以為,柒柒終于肯和她冰釋前嫌了,可沒想到,她居然還是
巨大的失落和難堪讓她渾身發(fā)冷,面如死灰。
屋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猛地驚醒,像怕被里面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狼狽,慌忙轉(zhuǎn)身。
周淑華幾乎是逃也似地沖進了村委會臨時落腳的屋子,背靠著關(guān)上的門板,胸口劇烈起伏,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嘴唇哆嗦著,眼神發(fā)直。
“媽?您怎么了?”
正在捆扎行李的雷玉華嚇了一跳,趕緊放下手里的繩子迎上來。
剛才出去時,媽明明還帶著點如釋重負的急切,怎么轉(zhuǎn)眼就跟丟了魂似的?
“是不是柒柒她”
雷玉華心直口快,后半句咽了回去,但意思很明顯。
坐在桌邊收拾東西地雷政委也皺緊了眉頭,沉聲道:
“淑華?臉色怎么這么差?我就說該陪你一道去?!?/p>
他站起身,想扶妻子坐下。
周淑華擺擺手,自己撐著門板滑坐到旁邊的條凳上:
“不關(guān)柒柒的事”
她勉強扯了扯嘴角,比哭還難看,“是我自己白高興了一場。”
她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簡單復(fù)述了一遍。
雷政委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安慰的話,卻發(fā)現(xiàn)喉嚨發(f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