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姐又說:“就算摘下來了,你能把它握在手心里嗎?”
芮寧再次愣住。
戀愛大師學(xué)姐高深莫測地笑了一下,道:“你一定沒談過戀愛吧?這種男神級別的人物首先很難追,就算追上了,你以為就大功告成了嗎?跟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在一起,是要吃苦頭的,戀愛要穩(wěn)穩(wěn)地抓在手里才能談得舒心?!?/p>
芮寧當時不明白,等他明白,已經(jīng)太晚了。
神奇的命運就像個橡皮擦,把芮寧記憶中吃過的苦頭都抹去了,二十八歲的芮寧什么都不知道,又變成了當年那個戀愛小學(xué)雞。
但一點不影響他記黎暮澤的仇。
托學(xué)姐的福,他清楚地記得那天的黎暮澤不太合群,別人跟他說話,他也會禮貌回應(yīng),別人不跟他說話,他就安安靜靜地坐著,不看別人,也不主動跟別人說話,一副對誰都不感興趣的樣子。
但當芮寧跳完女團舞,大汗淋漓地跳下臺的時候,他竟然看到黎暮澤站在前排,正看著他,眼里帶笑,薄唇開合說了幾個字。
芮寧:他一定在罵我shabi,他才是shabi,哼!
這是二十八歲的芮寧生活的地方,但對十八歲的芮寧來說,依然是陌生的,衣帽間里的那些衣服,他甚至不知道哪些是他的,哪些是黎暮澤的。
黎暮澤洗完澡以后又出去拿了幾身衣服放進衣帽間,芮寧趴在床上百無聊賴地問:“你的衣服怎么會在外面的?”
不應(yīng)該像他的衣服一樣,都在主臥衣帽間里嗎?
黎暮澤不動聲色地道:“干洗店送過來,我忘了掛起來,你沒洗澡別趴在床上?!?/p>
芮寧動都不動,哼道:“我不趴你那半邊,你也別管我這半邊?!?/p>
黎暮澤眉頭皺了皺,芮寧本以為他要發(fā)作,沒想到他竟然忍下了。
應(yīng)采霞也有潔癖,潔癖之人對“干凈”的苛求,芮寧是知道的,他倒想知道黎暮澤能忍到什么時候,最好忍不下去自己滾蛋才好。
芮寧洗完澡以后故意把臟衣服扔在衛(wèi)生間地上,頂著一頭shi漉漉的頭發(fā)就跑了出來,水珠從發(fā)梢滾下,洇shi了他的睡衣衣領(lǐng)和后背,他從眼角偷瞄黎暮澤,果然見黎暮澤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芮寧心里一喜。
下一秒,一條大毛巾從天而降,成年男人的氣息突然貼近,黎暮澤隔著毛巾揉搓他的頭發(fā),芮寧心里一陣惱火,正要怒懟黎暮澤,他不疾不徐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你畢竟剛出院,房里又涼,還是注意一些,把頭發(fā)擦干吹干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