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七叔公,沈大哥他對我們有恩……”另一個也低著頭,聲音細弱蚊蠅。
“要……要不算了吧?!钡谌齻€更是縮著脖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廢物,一群廢物?!逼呤骞粗@幾個畏畏縮縮的族人,氣得渾身抖如篩糠,“滾,都給我滾,沒用的東西,季家怎么養(yǎng)了你們這群白眼狼?!?/p>
沈桃桃這才從沈大山的背后探出半個腦袋。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副不耐煩模樣,“喲,七叔公,您老消消氣,氣大傷身?!?/p>
“這大半夜的,鬧騰啥呢?季耀祖啊他半夜三更不睡覺,鬼鬼祟祟撬人家的門栓,被巡夜的黑風當成賊人,啄了一雙眼睛,這不是咎由自取嗎?”
“黑風那可是咱們軍城的‘夜巡使’,保護大家安全的,啄個賊天經地義?您老至于這么大動肝火嗎?”
字字誅心。
“你……”七叔公只覺得一股腥甜直沖喉嚨,最后一絲理智,被沈桃桃這輕描淡寫的話徹底擊潰。
“寧古塔居然讓女人當家,讓一群賤婦騎在男人頭上作威作福,沈桃桃你這個禍水。你這個不知廉恥,顛倒乾坤的賤……”
“嗖。”
一道尖銳的破空聲,打斷了七叔公那惡毒的咒罵。
只見一塊石頭,如同長了眼睛般,狠狠砸在了七叔公咆哮的嘴上。
“咔。”
一聲好似枯枝被折斷的聲音,鮮血混合著碎裂的牙齒,從七叔公嘴里爆射出來,濺了他自己一臉。
七叔公身子向后栽倒,雙手死死捂著嘴。不住地發(fā)出帶著血沫的哀嚎,如同地獄里爬出的惡鬼。
驚得周圍的季氏族人都退了退。
對面,人群如同被無形的利刃劈開,自動向兩邊分開。
謝云景和張尋緩緩走來。
再后面,是如同標槍般挺立的謝家親衛(wèi),冰冷的鐵甲在火光下閃爍著幽寒的光澤。
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全場,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連風似乎都在這一刻凝滯了。
謝云景走到人群中央,目光掃過全場,卻沒看季耀祖和七叔公,仿佛他們是什么根本不值得一提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