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他外放,地方官聽起來沒有京中氣派,可是手里拿到的全都是實(shí)權(quán)。
趙利真利用起了老一輩兒的關(guān)系,在外面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地方官做得跟個土皇帝似的,也沒少斂財(cái)。
甚至還搭上了大船,如今之所以回京中,也是為了更好地給那位做事。
他前途一片光明,就算是沒有安平侯這個爵位,他的日子也差不了。
所以,沒有人會以為他惦記這個爵位。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
人也不會嫌棄自己手里的東西多。
所以知道兄長出事之后,趙利真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哥哥連爵位都守不住,簡直是廢物一個,既然如此,拿到他手里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趙利真隱晦地提點(diǎn)了幾句,妻子就去母親面前念叨了。
如今這念叨出了結(jié)果,原本想著,有母親華氏在,她在前面沖鋒陷陣,必然能夠?qū)⑦@爵位拿到手。
誰知道以為柔弱的侄媳婦居然是個硬骨頭。
姚蘭枝這德行,今日還招惹來了鳴鸞郡主,怕是這事兒難以順利。
他可以暫時(shí)拿不到爵位,但絕對不能落人口舌!
趙利真打定了主意,好言好語地勸慰:“侄媳婦,如今府上出事,咱們趙家人更要團(tuán)結(jié)一心,不能自已先窩里斗,到時(shí)候失了和氣不說,讓外人看笑話,你臉上也無光,是不是?”
華氏聽兒子一番話,也知道今日得先認(rèn)栽,她閉了閉眼,強(qiáng)迫自己壓下那些負(fù)面情緒。
再抬眼的時(shí)候,又多了幾分慈祥:“我本來也是一片好心,你們這些個小輩的不管事兒,我讓你嬸嬸代為管家,也是想著她在外跟人打交道進(jìn)退有度,能帶著你們小輩兒,日后便是你們獨(dú)立做事,有個長輩照應(yīng),難道不是一樁美事?”
說著,又有些傷心:“結(jié)果,你們就說我要逼死大房,天可憐見的,難道我一個老太太,能逼死自己的骨血嗎!”
她看向鳴鸞郡主,跟人講:“我常年不在京中,不知道家里什么情況,鳴鸞郡主總該清楚吧?你說,這家里如今沒個長輩,我回來之后再不管一管,難道要讓小輩兒們無法無天嗎!”
這話說得有道理,鳴鸞郡主則是道:“可據(jù)我所知,這府上出的事情,都是各自的報(bào)應(yīng)吧?”
姚蘭枝也啜泣:“祖母回來后先拿了二弟妹跟小侄兒,還打傷了他們母子,這難道是管家的道理嗎?”
說著,又道:“何況,是祖母自己說,大房無人,還有二房,憑什么將爵位落到我兒子頭上。”
華氏噎了一下:“我難道不是為了你們好嗎?賀兒才三歲,他能撐得起這個家嗎?”
趙利真卻不敢讓她們多辯駁這個,只說:“原本讓你二嬸幫著管家,是一片好心,既然侄媳婦不需要,那不管便是了?!?/p>
姚蘭枝見不得他這一副茶言茶語的姿態(tài),因輕聲開口:“我還沒同意管家呢,仆婦們先堵到屋子里打人了,要是讓管家了,那還得了?”
她也不等他們辯駁,繼續(xù)說:“何況,也沒有二房來越俎代庖管大房的道理吧?二叔住所跟還隔了半條街呢,尋常時(shí)候都鎖著的,咱們都不在一塊住,卻要讓二嬸來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