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是陸昂的妻子?!?/p>
我愣住了。
「他他出事了?!古说穆曇魩е耷?,「他在工地上,被掉下來的鋼筋砸到了腿,現(xiàn)在在醫(yī)院,可能可能要截肢?!?/p>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讓我給你打電話,說說只有你能救他?!?/p>
「他需要一大筆手術費,我們家實在拿不出來了。爸爸把老家的房子賣了,還差二十萬?!?/p>
「林曦女士,求求你,看在他改過自新的份上,你幫幫他吧!」
我握著手機,江風吹在臉上,很冷。
我閉上眼睛,腦海里閃過陸昂跪在公司樓下的樣子,閃過我爸蒼老的背影。
我以為我已經放下了。
但原來,血緣這東西,是刻在骨子里的,想割也割不掉。
我睜開眼,看著遠處城市的萬家燈火,輕聲說:「把卡號發(fā)給我。」
電話那頭,是女人感激涕零的哭聲。
我掛掉電話,把二十萬轉了過去。
然后,我把這個號碼,也拉進了黑名單。
同事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林總,一個人在這吹冷風干嘛呢?快進去切蛋糕了?!?/p>
我回頭,對他笑了笑:「就來?!?/p>
我將手機揣進兜里,最后看了一眼沉沉的夜色。
這是我為那段血緣,付出的最后一份代價。
從此以后,山高水長,江湖不見。
我轉身,走進那片屬于我的,溫暖明亮的人間燈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