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嫻擺擺手:“無事,其實是皇……”
話到嘴邊,她卻想起齊逾那日叮囑——“你身份合適,由你出面,比孤方便,莫要提孤。”
皇室中人本就身份特殊,又是男子,若他公然為李知安撐腰,非但會給她招來非議。
更有甚者可能攪動朝堂本就微妙的水波。
思及此,她硬生生將后半句咽了回去,只含糊道:“都是應(yīng)該的。”
可如若她和柳若薇沒有及時到那處,還不知道李知安會被那對狗男女如何刁難。
這李憐音既是滿肚子壞水,也活該有此報應(yīng)。
李知安目光在她臉上一頓,并未深究,轉(zhuǎn)而問道:“殿下今日喬裝而來,想必不只是為了聽故事?”
齊飛嫻被提醒,終于想起什么,語氣微揚道:“對了,我這次來找你實在是有事需你相助。”
其實這次她仍舊是偷偷溜出宮來的,所以才會做出公子扮相。
說到正事,齊飛嫻立刻來了精神,湊近幾分,還壓低聲音說道。
“眼看年關(guān)將近,父皇要辦家宴,你是不知道,柔妃生的那個齊如玉,仗著父皇寵愛,每次宮宴都打扮得跟只花孔雀似的,壓人一頭。”
“既是姐妹,你得幫我做身頂頂好看的衣裳,把她的風(fēng)頭全壓下去,銀子不是問題?!?/p>
說著齊飛嫻不忘叮囑道:“記住,要最好的料子,最好的繡工?!?/p>
李知安剛開始有些驚訝,皇室秘辛原本不該為他們這些臣子家眷所知曉。
等她反應(yīng)過來卻是心中微暖,這位金枝玉葉的長公主,心思赤誠,待她一片真心。
“公主尚且寬心,不過我還有更好的法子……”
李知安附在齊飛嫻的耳邊說了好一通話,齊飛嫻聽完確實敲了一下腦袋,滿臉懊惱。
“你看我怎么就忘了這一茬子,還好有你提醒我,行,就按你說的做?!?/p>
接下這樁差事,李知安立刻調(diào)集了閣中最頂尖的幾位繡娘。
霧疊針本就繁復(fù)耗時,要在短短數(shù)日內(nèi)趕制出一件華服,更是對技藝和心力的極致考驗。
李知安親自選定了一匹布料,七種深淺不一的月白云線,由阿蕪帶著繡娘們趕制,指尖翻飛,將一幅《月下寒梅圖》以霧疊針的精髓細細繡于裙裾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