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習慣競爭、也太習慣只思考關(guān)於競爭的問題,只著眼於能不能贏。
在那些不贏也沒關(guān)系的時刻里,才能生長出一個人的本質(zhì),而本質(zhì)里,往往藏著對那個人來說,最珍貴的愿望。
一旦失去就會滿盤潰散的、最珍貴的愿望,李知煦最喜歡收走的那種愿望。
余苒望著李知煦,交出了她的回答。
她說,「我想去歐洲旅居一段時間,最好是可以像何盼那樣住個幾年?!?/p>
「為什麼?」李知煦問。
「因為看起來好像很好玩?!褂嘬塾悬c靦腆地笑了,這是我在她臉上看過最柔軟的表情。
可惜這表情沒有在她臉上維持太久,很快就被不甘和憤恨取代,「何盼在歐洲念書的時候就整天在上發(fā)她出去玩的照片,有錢真好。」
「她去了哪里?」我問。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聽何盼自己提起來過。
余苒扳著手指,一個、一個數(shù),「她去過冰島、德國、法國、義大利、西班牙、葡萄牙、b利時,還有很多其他地方,有錢真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原來何盼去了這麼多地方。
真好,個子小小的她,已經(jīng)看過了大大的世界,真的好好。
李知煦就沒有這麼多憤世嫉俗或傷春悲秋。
他只是張著他漂亮到冰涼的淡灰se眼睛,深深地望著余苒,「可以賣給我嗎?」
余苒一愣,「什麼?」
李知煦還是維持著一樣的表情、一樣的姿勢,「你想去英國留學跟歐洲旅居的愿望,可以賣給我嗎?」
「兩個愿望一起的話,我可以出五百萬?!估钪隳请p顏se稀薄卻神秘無邊的眼睛對著余苒眨了一下,「請跟我一起完成這筆交易?!?/p>
交易在此刻完成。
李知煦將圣經(jīng)紙卷起,收進自己的外套內(nèi)袋里。
然後他走到柜臺後面,拿出一個用燙金字t雋刻著余苒名字的淡灰se皮革筆袋,將余苒剛剛用來簽字的鋼筆和鋼筆墨水都放進去,還順帶夾了一張名片。
「這是我準備的一點小心意?!估钪阄⑿Γ褚槐瓬氐脛偤玫牟?,更像是披著羊皮的狼,「祝你一路成功?!?/p>
「謝謝?!褂嘬劭蜌獾亟舆^那淡灰se皮革筆袋,「那五百萬……?」
李知煦也不生氣,還是跟客服人員一樣標準化地笑,「明天就會匯到你戶頭?!?/p>
「好,謝謝?!褂嘬蹖⒛枪P袋放進她那jg致小巧的e半月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