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不是抓她,而是輕輕拍掉了她肩頭的灰塵,動作很自然。
“跑什么?”蕭天聲音平靜,“撞了人,不道歉么?”
裴錢一愣,顯然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追出來的胖婦人看到蕭天攔住了裴錢,立刻大叫起來:“對!抓住那小偷!偷我家的饅頭!”
裴錢眼神更慌了,她死死攥著饅頭,身體緊繃,準(zhǔn)備隨時拼命。
蕭天沒看那婦人,依舊看著裴錢。
他從懷里摸出半塊碎銀子,屈指一彈,銀子劃過一道弧線,精準(zhǔn)地落在胖婦人腳前。
“夠了嗎?”蕭天語氣淡漠。
胖婦人撿起銀子,立刻眉開眼笑:“夠了夠了!公子您心善!這死丫頭片子……”
她啐了一口,扭著身子走了。
巷口只剩下蕭天和裴錢。
裴錢警惕地看著蕭天,小身子微微后退半步:“你為什么幫我?”她聲音沙啞,充滿不信任。
“我沒幫你?!笔捥煺酒鹕?,拍了拍衣擺,“你撞了我,還沒道歉。”
裴錢愣住了。
她看看手里的饅頭,又看看眼前這個穿著雖舊卻干凈、面容清俊的年輕人,似乎權(quán)衡了一下,然后極其不情愿地、飛快地嘟囔了一句:“對不住?!?/p>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要跑。
“這就完了?”蕭天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裴錢腳步頓住,猛地回頭,眼神更加兇狠:“你想怎樣?我沒錢!”
“跟我走?!笔捥煅院喴赓W。
“什么?”裴錢以為自己聽錯了。
“跟我走?!笔捥熘貜?fù)了一遍,語氣沒有任何波瀾,“有飯吃。”
裴錢臉上的兇狠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深的困惑和懷疑:“你有病吧?我不認(rèn)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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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瓶巷口,我見裴錢如見寶
她不信天上掉餡餅,只信搶到手里的饅頭。
“現(xiàn)在認(rèn)識了?!笔捥斐白呷?,語氣不容置疑,“跟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