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門外傳來“吱呀”一聲響,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堵在了正屋門口。
“請問,這里是陸營長的住處嗎?”
女人的聲音?凌安安打開門。
就撞進一雙帶著審視的眼睛。
凌安安看著門口的女人,挺壯實的,一看身體就好。
穿著白大褂領(lǐng)口別著“衛(wèi)生所”的徽章,手里還提著個藥箱。
“你是?”凌安安往后退了半步,下意識護住小腹,她最不喜歡看醫(yī)生了。
“我是衛(wèi)生所的顧蘭蘭。”對方直接走進來。
凌安安就見她,目光像雷達一樣在屋里溜了一圈。
最后看向自已:“聽說陸營長這兒來了位……上海來的同志,還是孕婦,我來看看情況,順便給新來的孕婦做個檢查?!?/p>
“我沒事,不用檢查,謝謝你。”
凌安安不喜歡她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在打量什么物件,讓她很不舒服。
顧蘭蘭卻像沒聽見似的,徑直走到炕邊,放下手里的藥箱。
“那怎么行?”顧蘭蘭不由分說地打開藥箱,拿出聽診器。
“懷孕初期最關(guān)鍵了,來,把衣服撩起來點。”
凌安安往后躲了躲:“真的不用了,我在上海檢查過?!?/p>
顧蘭蘭的臉色沉了沉,又很快笑起來。
“凌姑娘是信不過我?我在衛(wèi)生所工作三年了,營里多少孩子都是我看著出生的?!?/p>
她話鋒一轉(zhuǎn):“不像有些嬌小姐,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怎么照顧孩子?”
這話里的刺,凌安安聽出來了。
這女的難不成是陸宴相好的,好你個土包子營長!
看來上門檢查看情況是假,是來跟自己耍威風的。
她抬起下巴,杏眼一挑:“顧護士說得對,我確實不太會照顧自己,不像趙護士,又能干又懂奉獻,肯定很受戰(zhàn)士們歡迎吧?”
顧蘭蘭被夸得有點得意:“凌姑娘說笑了,我是衛(wèi)生員,關(guān)心每個同志都是應該的,不像凌姑娘,細皮嫩肉的,怕是連自己都顧不過來,更別說關(guān)心別人了?!?/p>
凌安安笑了笑,她故意慢悠悠地從抽屜里掏出雪花膏,往臉上抹,雪花膏香氣瞬間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