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蕭家,蕭府一大家子都已經坐滿在堂屋之下。
上頭的繼母冷嘲道:“翅膀硬了,你瞧瞧這都幾時了?讓我們等這么久才到。”
蕭意綰抿唇一笑:“母親,真是抱歉,女兒剛執(zhí)掌薛家中饋,府中事務多,來晚了些?!?/p>
“對了,還未恭喜妹妹從廣平侯府脫身而出。”
李氏的兒子蕭伯陽沒聽出話中之意,冷哼道:“我姐姐那是吉人自有天相?!?/p>
蕭意錦身形消瘦了許多,一雙眸子不似從前總以溫柔視人,不過一身白衣沾花長褙,倒是給她增添了幾分剛死了丈夫的脆弱美感。
她微微抬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打量:“多日不見,姐姐的膽子似乎比平常要大了些?”
蕭意錦從未將蕭意綰放在眼里,自然也不樂意去注意她的樣貌。
如今一瞧,蕭意綰穿著緋紅的對襟長裙,整個人明艷大方,倒像是故意來看她笑話似的。
“妹妹說什么呢?是侯爺說我既是他的婦,便不能在像以往一樣畏畏縮縮,侯爺細心教我,我自不能拂他的意?!?/p>
蕭意綰羞澀低頭,仿佛與薛昱修感情極好。
蕭父看她這樣,有些意外,他原以為自己這個女兒拿不下薛昱修,才叫她今日回蕭府一趟,目的就是為了與她商議,將侯府夫人之位讓給二女兒。
李氏嗤笑:“你個木頭還能讓薛昱修親自教你?我看你是故意拿他來搪塞我們吧!”
蕭意錦出聲打了個圓場:“母親,姐姐不是說謊之人?!?/p>
她起身走到蕭意綰面前,拉著她的手低聲啜泣:“姐姐,難得還有機會見到你,我還以為咱們姐妹以后再也見不到了?!?/p>
蕭意綰露出動容之色:“是啊,妹妹真夠幸運的?!?/p>
這樣都讓她逃脫了罪責。
蕭意錦哽咽著說:“其實這次我能夠安然回歸,還是靠了侯爺幫忙?!?/p>
“我知道姐姐不信,可侯爺早已與我表露心跡,這一個月來,我與侯爺在獄中相處,才知侯爺對我那般情根深種?!?/p>
“我明知不該,可是、可是妹妹深處絕境,若非侯爺鼎力相助,我只怕早已隨著廣平侯府的人流放了?!?/p>
她捏著帕子低聲哭泣,仿佛受了極大的苦。
蕭意綰看向李氏,上頭的李氏似乎也被她話語感動。
旁邊的白姨娘和她女兒蕭意秋則低頭盡量隱去存在感。
蕭伯陽看到自家姐姐這般可憐,便站出來道:“長姐,我直接說了吧,我姐姐與薛侯是兩情相悅,你占著這個位置就和占著茅坑不拉屎似的,不如你把位置讓出來,我們全家人都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