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棠寧,是他自小看著長大的小女娘,他們婚約未退,她還是他將來的妻子,她怎能與人靠的這么近?
哪怕那人是個太監(jiān),陸執(zhí)年依舊覺得胸口像是憋著一股郁氣,撐著車壁就想要下去,卻被陸肇一把扯了回來,“砰”的一聲撞在了車壁上。
陸肇怒喝:“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見棠寧,跟她解釋……”
“你瘋了?!”
陸肇滿眼怒色:“你沒看到外面有多少人,沒看到那些人都在看陸家笑話?你這個時候去找宋棠寧想要解釋什么,是說你當(dāng)初怎么負(fù)她,還是說你如何苛待她?”
“你是想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你對她卑躬屈膝,軟了脊骨跟她求饒,讓他們看我們陸家笑話?!”
若在今日之前也就罷了,求饒能換得宋棠寧松口未必不行,可是如今陸家已經(jīng)服軟被迫送了那些藏書出去,已經(jīng)被人嘲諷嗤笑至極。
這個時候陸執(zhí)年再去示弱,簡直就是油鍋里添水,除了能讓人看陸家笑話還能做什么?
“我告訴你,你給我好好待在這里,別出去丟人現(xiàn)眼??!”
陸執(zhí)年聽著陸肇的喝罵,只抬眼看著他。
他后背疼的厲害,剛才那一撞之下仿佛將之前杖責(zé)時留下的傷口重新裂開。
陸執(zhí)年能感覺到那皺巴巴的衣袍上沾了濕濡,可是卻仿佛感覺不到后背上的疼痛,只滿是譏諷地朝著對面的陸肇說道:
“我丟人現(xiàn)眼?”
“讓我軟了骨頭,卑躬屈膝跪地求饒的,不是父親你嗎?”
陸執(zhí)年嘴唇干裂,說話聲音嘶?。骸澳愀娓覆皇窃缇蛯⑽疑崃顺鋈?,替我應(yīng)下跪求棠寧的事情,你們早就不在乎什么顏面,如今怎的這般動怒。”
“父親剛才不是說了嗎,跪一跪而已,反正早晚都要跪,若能換得棠寧回心轉(zhuǎn)意,父親不高興嗎?”
“三郎……”
“還是父親反悔了,愿意替我去積云巷回絕棠寧?”
陸肇神色一滯:話音頓消,而他這副模樣讓得陸執(zhí)年嘲諷更甚:“所以父親既不愿意替我回絕,又不想讓我給陸家丟人,在您眼里我跪在積云巷里,您只要看不見就不怕陸家被人嘲笑……”
啪——
“陸執(zhí)年,我是你父親!”陸肇被他質(zhì)問的惱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