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裕點(diǎn)頭:“好?!?/p>
……
從曹家出來時已是深夜,整個京城入了宵禁安靜極了。
蕭厭和棠寧坐在馬車上,寥寥月光從夜風(fēng)拂起的車簾縫隙照射進(jìn)來,落在蕭厭半藏在昏暗中的眉眼之上,軟化了他原是冷峻的輪廓,連素來疏冷的眉眼也變得溫柔起來。
“阿兄,我們什么時候去看父王他們?”
棠寧一句“父王”,讓蕭厭忍不住的嘴角輕揚(yáng)。
他拉著人靠在身邊,握著她纖細(xì)小手:“先不急,等京中事情辦妥之后。”
見棠寧仰著頭看他,蕭厭解釋:“方才離開前曹公提了一句梁太師,昨日馮秋荔也傳信說梁廣義在暗中查蕭家過往,想來他定是察覺到了什么?!?/p>
世家之中,最有野心城府也下得了狠手的是陸崇遠(yuǎn),但是太師梁廣義卻更加老謀深算,若不是梁家實(shí)在無人可以承繼世家領(lǐng)頭羊的位置,加上陸家跟安帝之間種種,陸崇遠(yuǎn)又鋒芒太盛,梁廣義是斷然不會選擇扶持陸崇遠(yuǎn)來接他的位置。
崔林空有野心,腦子不好使,自負(fù)又易挑唆激怒,才能屢屢被馮秋荔算計,可是梁廣義不同。
曹德江不過是借他的手?jǐn)r了陸家一回,推動陸崇遠(yuǎn)之死,梁廣義就察覺到不對。
他順著陸皇后的事,知曉崔林被人算計,二皇子、四皇子都廢于他手,而他對陸家趕盡殺絕百般算計也讓梁廣義起了懷疑,他直接越過“蕭厭”去查蕭家過往,擺明了是跟劉童恩一樣對他的身份起了疑。
蕭厭眸色淡了幾分:“宮宴在即,容不得差錯,此時離京太過招眼?!?/p>
“而且梁廣義比劉童恩更棘手,他若是論真要查,蕭家那邊怕是瞞不過他,要趕在他查到蕭家過往之前,將賀家的事‘暴露’出來,推憎郡王上去,逼安帝給賀家平反?!?/p>
蕭家那些假死的人也才能走到人前。
蕭厭伸手輕撫了撫棠寧臉頰:“也要替阿娘他們昭雪,讓宋家所做天下皆知?!?/p>
棠寧眼睫輕垂,側(cè)臉蹭了蹭他掌心:“那等事了之后,我們再一起去祭拜父王母妃,還有阿娘和爹爹?!?/p>
“好?!?/p>
夜風(fēng)溫柔,馬車?yán)锒吮舜艘蕾?,蕭厭抱著懷中的小姑娘,透著車簾望著外間夜空。
父王和母妃,一定會很喜歡很喜歡這個兒媳。
跟他一樣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