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趙虎的陰影（第2頁）

“這小兔崽子！”

孫伯氣得渾身發(fā)抖，咳嗽聲又急促起來。

凌塵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他能想象出趙虎此刻的嘴臉，一定是記臉得意的獰笑。屈辱像潮水般涌上心頭，比背上的傷口更疼。

“別理他們?！?/p>

孫伯喘著氣說道，“等你傷好點，我送你去山外的親戚家避避。”

凌塵搖搖頭。他哪有什么親戚？爹娘是逃難來的落霞鎮(zhèn)，在這里無親無故。他知道孫伯是想寬他的心。

接下來的幾天，趙虎雖然沒來藥鋪鬧事，可他的陰影卻像不散的濃霧，籠罩著整個鎮(zhèn)子。

凌塵偶爾會趴在窗臺上往外看，總能看到趙虎帶著狗蛋和二柱子在藥鋪附近晃悠。他們有時會故意往藥鋪門口扔石頭，有時會對著窗戶讓鬼臉，嘴里還罵罵咧咧地喊著

“掃把星”。

鎮(zhèn)上的人見了他，也都繞著走。有次王老板娘送米湯來，低聲告訴他，趙德財在鎮(zhèn)上放了話，誰要是再敢接濟他，就是跟保長過不去。

“你別擔心，我和孫伯沒事?！?/p>

王老板娘把一個油紙包塞給他，里面是兩個熱乎乎的肉包子，“等風聲過了就好了?！?/p>

肉包子的香味鉆進鼻孔，凌塵的鼻子卻酸酸的。他知道，王老板娘為了給他讓這兩個包子，肯定要跟王老板吵一架。

這天傍晚，孫伯去后山采藥還沒回來，凌塵正坐在火爐邊烤火，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W。他走到門口，看見趙虎帶著一群半大的孩子，正圍著藥鋪扔泥巴。

“掃把星，出來?。　?/p>

趙虎手里拿著根木棍，一邊往門上甩泥巴，一邊喊，“縮在里面當烏龜嗎？”

狗蛋和二柱子也跟著起哄，把地上的積雪和泥巴往藥鋪墻上扔。原本就破舊的門板，被弄得臟兮兮的，還被木棍砸出了好幾個小坑。

凌塵氣得渾身發(fā)抖，想出去跟他們理論，可剛走到門口，就被自已的影子攔住了

——

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出去只能是挨揍。

“有種你就出來！”

趙虎見他不露面，更囂張了，竟然撿起塊石頭就往窗戶上扔。

“哐當”

一聲，窗戶上本就破舊的紙被砸出個大洞，寒風

“呼呼”

地灌了進來。

凌塵趕緊退到里屋，躲在門后。他能聽到趙虎他們的哄笑聲，聽到石頭砸在墻上的聲音，還有路過鎮(zhèn)民的竊竊私語。

就在他以為這陣羞辱會無休止地持續(xù)下去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怒喝：“住手！”

是孫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