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賽者眾,經(jīng)過一層“飛花令”,接百句而不斷者方拿到文會接下來的比試資格。
半日后。
在題為“晴”與“雨”的試題前,祝余執(zhí)筆沉思。
她的對手不是別人,正是自家繼妹,由父親親自教養(yǎng)的祝彩鴛。
抽簽分題,她得到的是晴籌,略一沉吟,便口占一絕,詩句清麗開闊,豁達明朗,如雨后天青,令人心曠神怡。
而對面的祝彩鴛抽得“雨”題,所作之詩雖工整,卻流于閨怨愁苦,格局頓顯狹小。
高下立判,裁判將一枚代表勝利的銅籌放入荊家玉碟。
第二輪,以“日月”為題。
此次祝彩鴛似劍走偏鋒,所作詩句表面詠嘆日月同輝,并不驚艷,詞意卻暗指臺上的公主和世子。
祝余則以日月交替喻指光陰流轉(zhuǎn),詩意深邃。裁判斟酌片刻,不能不給臺上二位的面兒。
剛想把一枚銀籌放入彩鴛的玉蝶內(nèi),卻聽臺上,秦驤岳咳得震天響,快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裁判放緩了動作再次試探。
秦驤岳一掀袍子,兩腿岔開,站起來咳。
幾個裁判面面相覷,默默交流了一下眼神。
最終判定二者平分秋色,各得一枚銀籌。
秦驤岳終于不咳了,抱了一壺茶喝的認真。
皇宮那邊,不出半日,幾番傳言,皇帝情迷一白衣女子的事已傳得滿宮風(fēng)雨。
影衛(wèi)和侍衛(wèi)兩邊都無女子的消息,皇帝心緒不寧,胸悶氣短。
索性揮退了大部分侍從,只留王福并兩名貼身侍衛(wèi),在御花園散步紓解。
沒走多遠,忽見前方一株開得正盛的玉蘭樹下,竟有一白衣女子正在翩然起舞。
身段婀娜,廣袖舒卷,旋轉(zhuǎn)騰挪間,倒也頗有幾分飄逸之姿。
乍一看,竟與那夜朦朧所見有幾分相似。
皇帝心頭猛地一跳,腳步不由加快,冷聲喝道:“何人?”
那舞姬聞聲,非但不懼,反而就著旋轉(zhuǎn)的姿勢盈盈拜倒,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精心妝點過的臉龐:“陛下…是臣妾,臣妾見陛下日夜辛勞,心內(nèi)憂急,特在此舞一曲‘月下仙’,愿為陛下解憂?!?/p>
皇帝瞇起眼,打量了她片刻,才從自己腦子的犄角旮旯扒拉出這是去年還是前年選秀進來的一位寶林,姓甚名誰他已全然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