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金丹修士!
這個念頭如電光石火般閃過,陳禾非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升起,激得他頭腦前所未有的清醒。
逃?
宗門之內,他一個煉氣期弟子,能逃到哪里去?一個金丹修士的神識足以覆蓋大半個外門。
求援?
他拿什么求援?暴露自己的秘密嗎?
坐以待斃,更是死路一條。
陳禾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胸膛的起伏恢復了平穩(wěn)。
他的目光穿透了靜室的墻壁,仿佛看到了血泉的方向,也看到了那個設下陷阱,正在等待他自投羅網的屠夫。
陷阱……
既然是陷阱,就一定有破解之法。
柳清言的情報浮現在他心頭。
“他有極度的潔癖?!?/p>
“每日午時三刻,他都會雷打不動地離開血泉,去后山的‘千尺潭’,用那里的瀑布沖刷身上的血污。”
“這個過程,會持續(xù)一刻鐘?!?/p>
陳禾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日頭正往中天移動。
距離午時三刻,已經不遠了。
屠夫的潔癖是他的弱點,而他布下的血煞印,是他的倚仗。
他以為自己是獵人,掌控著一切。
那么,如果讓他的倚仗,去攻擊他的弱點呢?
一個瘋狂而大膽的計劃,在陳禾的腦中迅速成型。
他需要一個替罪羊。
一個能將這枚“血煞印”完美轉移過去,并在恰當的時間、恰當的地點,引爆它的替罪羊。
他的神識,再次沉入試驗田。
目光掠過玉髓稻,掃過噬日妖葵,最終,定格在試驗田一個偏僻的角落。
那里,生長著一株他從未使用過的奇特植物。
它名為“鬼面蛾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