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楚雄打著哈欠從屋里鉆出來,撓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咋了六爺?這佛不挺像那么回事嗎?”
“你懂個屁?!贝缥纳侥闷鹩穹鹜竞欣锓牛袄衔锛陌鼭{是日子磨出來的,咱這是用桐油蹭的,看著亮,卻沒那股子溫潤勁兒?!?/p>
“得再悶兩天,讓包漿吃透了?!彼聪虮娙耍笆圪u的事推遲到明天,今天接著自由活動?!?/p>
段景宏心里“咯噔”一下,隨即又涌上股興奮。
又是自由活動!
這可是天賜良機(jī)!
他攥了攥手心,只要能找個機(jī)會把沐娜允、臘戍這些消息傳出去,哪怕留個記號也好。
可轉(zhuǎn)念又沉了下去,他連警方來沒來勐拉都不知道,往哪兒傳?
傳了又誰能看見?
“小龍,發(fā)啥愣?”寸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沒事,跟我去玉石市場轉(zhuǎn)轉(zhuǎn),再看看有沒有好料子?!?/p>
“不了六爺,”段景宏趕緊擺手,“我想去街上買兩本書,您給的那幾本圖譜我快看完了?!?/p>
他得找個由頭單獨出去。
寸文山?jīng)]懷疑,點頭說:“早去早回,別往偏僻地方去?!?/p>
等寸文山和龍楚雄走了,段景宏揣了幾塊大洋,假裝往街口走。
沐孟蓮還在劈柴,斧頭起落的聲音很有規(guī)律,他回頭看了眼,見沐孟蓮沒注意,趕緊拐進(jìn)旁邊的小巷。
巷子里堆著不少垃圾,蒼蠅嗡嗡地飛。
段景宏貼著墻根走,眼睛往四處瞅。
墻上全是歪歪扭扭的緬甸文,地上除了石子就是爛菜葉,哪有能留記號的地方?
他摸了摸懷里的大洋,想找家郵局寄封信,可又想起寸文山說的“別用郵局”,心里直發(fā)慌萬一信被截了,不光任務(wù)黃了,小命都得搭進(jìn)去。往前走了幾步,看見個賣報紙的小攤,攤主是個戴草帽的老頭,報紙上印著密密麻麻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