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環(huán)屏幕暗著,沒有發(fā)出任何警報(bào),污染指數(shù)似乎在踏入館內(nèi)的瞬間就穩(wěn)定了下來。
“奇怪?!逼钊腌R低聲自語,指尖劃過書桌邊緣。
這里太干凈了,干凈得像是在刻意維持某種正常的假象。
對面房間傳來拉動椅子的聲響,接著是裴云咎翻動什么東西的窸窣聲。
祁入鏡起身走到門口,看見他正坐在桌前翻看一本線裝書。
線裝書頁泛黃,封面上寫著竹澗館記事,字跡端正,不像是被污染過的樣子。
“沒什么異常?”她問。
裴云咎抬頭,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書頁:“記載著一些雜事,什么時候種了新竹,什么時候換了水井的轱轆……像本普通的賬簿?!?/p>
祁入鏡回頭看向自己的房間,衣柜門不知何時合上了,嚴(yán)絲合縫,仿佛剛才那道縫隙也是錯覺。
走廊盡頭的掛鐘突然“當(dāng)”地響了一聲。
祁入鏡看了眼天色,離寅時還有段時間,離亥時更是早得很。
(請)
大郎,該喝藥了
“規(guī)則里的時間好像不管用了?!迸嵩凭滩恢螘r站到了她身后,“就像……有人在刻意暫停了所有詭異的發(fā)生?!?/p>
“或許不是暫停?!彼D(zhuǎn)頭看向裴云咎,“是它在等?!?/p>
等他們放松警惕,等他們以為安全,等那些被壓抑的詭異找到最合適的時機(jī),以最猝不及防的方式涌出來。
祁入鏡忽然意識到,從踏入館內(nèi)開始,除了門口的季紅霜,身旁的裴云咎之外,她就沒見過個活物。
仿佛所有會動的、可能有生命的東西,都被某種力量刻意清除了。
太正常了。
正常得讓她幾乎要相信,這座竹澗館或許真的只是個普通的舊客棧。
那些規(guī)則不過是季紅霜故弄玄虛的把戲。
這種刻意維持的“正?!?,本身就是最詭異的事。
祁入鏡走到衣柜前,猛地拉開門。
里面的青衫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靜靜地躺著一個人偶,旁邊還有一個空了的碗,碗里還有褐色藥液殘?jiān)?/p>
祁入鏡盯著那人偶,越看越熟悉,像誰呢?
想起來了,圓臉,四肢短粗,像王八。
開玩笑的,像季紅霜,q版季紅霜,一模一樣。
祁入鏡伸手拿起i季紅霜,試著捏了捏,就聽見了裴云咎詢問的聲音:“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