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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著嗓子，從牙縫里擠出話來。

“你真給我丟人。”

陳教授在臺上，拿我的“事跡”當(dāng)例子，又講了一個鐘頭。

他最后總結(jié)：“對這種被帶壞的孩子，必須加大挫折教育的力度，讓她明白，家里的規(guī)矩，才是唯一的規(guī)矩！”

周一美術(shù)課，王老師公布了上周的繪畫比賽結(jié)果。

“一等獎，秦可唯?！?/p>

全班同學(xué)都為我鼓掌。

王老師把獎狀遞給我。

她還摸了我的頭：“你畫得真好，有靈氣?！?/p>

那張獎狀，是我長這么大，第一次得到的、不帶任何條件的夸獎。

我把它卷好，塞進書包最里層。

我一路跳著跑回家。

書包帶子打在肩膀上，我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我連怎么開口都想好了。

我說我得了獎，按照規(guī)矩，給家里爭了光，能不能加一百分？

五十也行。

我推開家門，媽媽正坐在沙發(fā)上敷面膜。

哥哥在一旁拆新的樂高。

我從書包里拿出獎狀，雙手舉過去。

“媽，我”

她掀開面膜一角，掃了一眼。

然后，她坐直了，一把揭下面膜。

臉上還掛著黏糊糊的液體。

她沒有接。

“呵。”

她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