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這時候肥了,獾子皮油得能照人,正是打獵的好時節(jié)。
更別說那些帶露的草藥,頭一茬剛冒出來,誰腳快誰先得,曬干了拎去集上,也能換幾個錢。
眾人喝著酒,瞅著身板日漸精壯的姜義,攬著膀子,邀他一道上山去。
“這不剛添了個小的,秀蓮身子還沒完全利索,娃兒又是離不得人……”
姜義舉杯笑應(yīng),話卻說得溫和:
“這陣子先顧家,等家里穩(wěn)當(dāng)些,再說。”
眾人聽了,俱都點頭,連聲笑道:
“說得是,說得是,這小丫頭才是金疙瘩?!?/p>
其實從姜耀呱呱墜地那天起,家里那點積蓄眼見著見了底,姜義心里頭,便動過念頭了。
打獵、采藥,上山走一遭,這在村里不稀罕,是條貼補(bǔ)家用的路子。
他如今身子骨硬朗,呼吸法、樁功也不是白練的,扛山豬、攆野兔倒不在話下。
豺狼虎豹這些個大家伙,真要碰上,拼是拼不過,跑總還跑得動。
可仔細(xì)掂量了一番,終究還是歇了心思。
五指山,兩界村。
依著前世記憶,這地方可不是什么安生地兒。
山里藏著的,不只是毛皮光亮的野物。
還有通了靈智的山野精怪,乃至于騰云駕霧的妖物。
這些玩意兒,姜義沒親眼見過。
可越是不曾見著的東西,越讓人發(fā)怵。
姜義偶爾也會思量。
這兩界村,怎么就能在這等妖山腳下,安安穩(wěn)穩(wěn)過了幾十年,風(fēng)平浪靜,雞犬無驚。
越是想不明白,他越不敢亂來。
如今家里剛添了口小的,嗷嗷待哺,秀蓮身子也還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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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叉一副,百二十斤
這時候要真在山里折了,或者少條胳膊斷條腿,家里這攤子事,可真不曉得如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