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堂!”
季然被那無賴子推搡著滾出了縣衙,怕這群畜生闖入了家門害了自己的老婆閨女,季然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了流水席。
十桌流水席,自己哪里來的錢?
那些衙門的差役早就像是那聞著腥味的狼,一早蹲在了自己家門口。這些差役剛剛在衙門里瞧自己那眼神就好似廟里的金剛,一個個威嚴怒目,縣太爺只一聲響,便是一棍子砸來!
現(xiàn)在,卻是一個個樂樂呵呵,像是那笑面虎。
“老哥,流水席可是要不少的銀子嘞,若是你辦不起,那些教民一個個二鬼子,都是有大鬼子撐腰的啊~”
“到時候見不到酒席,嘖嘖,你那大屁股的媳婦兒和小丫頭,都得給拉到教堂里傳教去!”
季然捏了捏拳頭,無力道:“你們印子錢怎么個放法?我能借多少?”
“嘿呀!”
那差役當即興奮了起來,道:“鄉(xiāng)里鄉(xiāng)親,說什么多少!”
“你只管請,哥哥必須得幫襯著你哩!”
隔日,十大桌酒席活色生香,除了教民,那些個衙役也是上前推杯換盞。一道道自家過年都不敢想的菜肴,流水似的朝著桌子上送!
甚至那王二麻子牽著一頭半人長的黑毛大狗也來擼席,一整個大肘子直接丟在地上,讓狗給啃著,大口吃肉。
季然死死咬著牙,在旁邊看著,妻子只是瞧了一眼,便回去死命的編織著籮筐。
桐桐一個四五歲的丫頭,什么也不懂,只是饞得流口水。
季然咬牙上去,想要拿半碗白米,卻被那王六一腳踹翻!
嘭!
“這桌子,是請咱們教民的流水席,你是嗎?”
“不是,就特娘的滾遠點!今天你敢動一下筷子,今個這事咱們沒完!”
季然在地上滾了滾,卻被一只黑瘦的小手拉起來。
“爹爹,我們走吧。桐桐不餓哩。”
那雙小手緊緊握著季然的手,將他拉著朝家里走去。
身后,哄笑聲與推杯換盞的聲音,在這荒蕪破爛的村鎮(zhèn)里,有些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