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然是一座尚未損毀的六天陰山、天鬼宗族!”
心頭閃過一絲明悟,太白的面色驟變,口中太白玄金劍丸一吐,以劍意破開那鬼祭,掣起劍光直接就要遁走。
諸多厲鬼大兇看似各有恐怖,實則皆是無主,看似齊齊圍攻,實則互相干擾,如此,他也不是不能趁此機會退去。
或許,向十一曜中的木曜歲星請一尊替命巫傀以制那“計都”的咒殺之術,也未嘗不可?歲星專修巫神之法,他該制得住的!
太白暗自驚詫,當即起了退走的心思。
可真有那般容易嗎?
尸鬼非陰鬼,這負棺尸鬼渾然不受那鬼祭之音的影響,以幽冥鎖鏈拖拽著玄鐵烏木棺便是狠狠砸落了下來。
鬼母亦是掙脫了鬼祭的影響,右手一抬,天穹中立時便垂落道道草繩,一一掛向太白,著那劍氣一擊斬斷,蘊含著扭曲鬼林之意的草繩卻是斷而分化、越生越多,沒過多久便彌漫了整片天際,將太白與丁刺史又籠罩入了鬼蜮中。
那斷頭鬼卻是突然停止了動作,他并沒有抗衡得過那道恐怖的鈴音,一道莫名的意志仿佛入駐了它的身軀。
是那只宗族天壇中的鬼,它成功的奴役寄生了斷頭鬼!
這頭厲鬼并未迷茫多久,轉過身來,僅僅是將視線投到了太白身上,這位劍君便突覺脖子一涼,險些以為是那“計都”又動手了。
“原來是換頭鬼?”
“哼!”
太白遁光受阻,只將那劍丸一祭,玄金劍光延生千丈,一化為百,似是驕陽橫空,將那無邊的劍芒傾泄而出,無差別的貫穿了這鬼蜮中所有的存在。
再與那遠處風雷飛虎上的南國刺史對視上一眼,二人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一縷退意。
看來此處,是真留不得了……
二人相視間,正欲暴起將這未完全收縛的鬼蜮破開之際。
如桅桿般大小的靈幡與哭喪棒先后落下,連帶著這座鬼蜮一擊碾碎,將駐足在鬼蜮中的兩尊陰神砸的倒飛出十數(shù)里地去。
“呃!”
太白一聲悶哼,卻是正正吃了那“馬面靈”的一擊,報喪靈幡好似門板一般連帶著劍丸劍氣裹起一砸,直接將他那一身劍氣淬煉了百年的劍骨都給悍然震裂。
遠處丁刺史尚好一些,躲過了那道襲擊,但其座下插翅飛虎被“牛頭尸”的哭喪棒一砸,頃刻便爆作一道虎符,卻是短時間內再也無法動用了。
“這哭喪棒,對豢靈竟如此克制?”丁刺史暗自心驚,卻也無了言語。
天鬼殘軀攜天鬼斷旗寶兵,只一擊,便讓二人跌落險境,他等可不是太一道的真人,也沒有上品寶舟供他等逃遁!
唯有那身合冥府禁制,登上了最高層閣樓中的黎卿看的最是心驚。
他看到了六七頭日游鬼祟,各類詭術神通的巧合搭配。
如此諸兇環(huán)伺之局,但令這兩位陰神跌入險境的最根本原因,便是從最開始,兩位陰神就中了鬼遮眼。
二尊陰神真人靈識蒙蔽,對將要到來的威脅失了防備,失了敏銳,以至于“牛頭”“馬面”襲來毫無應對!
“唉!這岐山諸宗鬼神通配合,詭譎無解,猖道,也該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