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成天每個好臉色,我會出去喝酒嗎?若不是喝多了酒,我怎么會失手殺了人!”
蔣夫人臉色越發(fā)難看,瞥了一眼身邊的陳曉玉。
陳曉玉驚訝地捂住了嘴,但很快她就回過神來,神色冷靜地問:“什么時候的事?”
蔣夫人一愣,又看向蔣昱:“問你呢!”
蔣昱有些難堪地揉了揉臉:“就……一個半時辰以前?!?/p>
“屬下宴請,我喝得多了一些打算最后走……結(jié)果那小廝沖過來說我沒結(jié)賬!我一個縣令會缺他那點錢嗎?我說下次結(jié),他偏不讓,我一著急就……”
“就什么?”
“就碰了他兩下。我真沒用力,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斷了氣!”
蔣夫人臉色如鍋底一般黑:“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有人跟知府舉報你收受賄賂,上面已經(jīng)開始查你了!現(xiàn)在你又鬧出這樣的事來,你把我和蕘哥兒置于何地!”
蔣夫人又恨又厭惡地瞪著他。
蔣昱越發(fā)像個縮頭烏龜,緊緊地低著頭。
“姐姐,我倒是有個辦法……”陳曉玉突然開口。
蔣夫人一頓,有些狐疑地看向陳曉玉:“……什么辦法?”
陳曉玉微微一笑:“說起來,我和承慎在來豐州的路上,曾經(jīng)和知府有過一面之緣。分別時,知府還曾送我們出城?!?/p>
蔣夫人神色閃爍,似乎在判斷陳曉玉的話是真是假。
孤兒寡母,怎么會認(rèn)得堂堂豐州知府?
“姐姐若是不信,妹妹也沒什么可辯解的,妹妹只是不希望看見姐姐著急難過的樣子?!?/p>
……蔣夫人沉默幾瞬。
她和蔣昱背井離鄉(xiāng)來到這里才兩年,還沒有足夠的人脈,蔣昱又不知道避諱著人,打死人這件事許多人都看到了,想把這個消息按死在縣里只怕不可能了。
知府若想查,就一定能查得到。
眼下只能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這段日子陳曉玉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也不像是個二十歲的小姑娘,說不定她真的認(rèn)識知府呢?
蔣夫人立刻來拉陳曉玉的手,神色溫和許多:“好妹妹,你能跟知府見上面嗎?”
“你若幫了姐姐這把,姐姐一定記得你的好,我收你做義妹,往后咱們就是親姐妹?!?/p>
陳曉玉略低了低頭,掩去眼中閃過的一絲精光。
“姐姐肯信我?”
“當(dāng)然!我若不信你,前些日子我怎么會收留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