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紅纓回家去,把燕燕洗干凈了,給她穿上了一雙長筒的雨靴。
孩子還小,不可能把她一個人扔在家里,只有帶在身邊,跟他們一起下田去。
田里有的地方是干的,有的地方稍軟,尤其是大田里,有一片地勢低洼處,每年都會積水。
夏紅纓又給燕燕拿了小桶和撈魚用的小網(wǎng)兜,帶她去了田里。
田里養(yǎng)過魚,那些水洼里,通常都有不少小魚,可以讓她撈著玩。
霍南勛已經(jīng)把拌桶扛到了大田里。
這塊大田,占地三畝多,分別為4戶人家所有。
霍南勛和夏紅纓占六分地,唐嬸子家占兩分,二大爺家也是占五六分地,其他的都是霍英彪家的。
這塊田,是霍英彪家的主要水稻田。
夏紅纓過去的時候,就見他們一家四口都已經(jīng)在田里了。
霍飛老老實實地割著稻子。
霍寶珍一會兒手疼,一會兒肚子疼,花樣百出不想干活,被吳蓮英一頓臭罵。
霍英彪掄起稻谷,往脫粒的架子上反復(fù)摔打。
割稻子、脫粒、往家里挑、在院壩里曬、用風(fēng)車吹去稻屑、搬入糧倉,這些過程中,脫粒是最費勁的,沒點力氣,很難把稻谷從谷穗上摔打下來。
霍英彪打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頭上掉了許多稻草屑,看著非常辛苦。
夏紅纓看到他,就想起了“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詩句。
再看霍南勛,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揮舞著一大束沉甸甸的稻谷,以一種流暢而有力的動作拍打脫粒。
陽光照耀下,僅著一件簡單背心的他,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線條分明,散發(fā)著一種荷爾蒙爆棚的力量美感。
同樣一束稻子,霍英彪要摔打很多下才能完全脫粒,他卻只幾下,金黃的稻粒便如同細雨般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
且他的動作,莫名還給人幾分隨性與不羈的感覺,與勃勃生機的稻田相得益彰,充滿了質(zhì)樸而動人的魅力。
“看什么?”霍南勛偏頭問她,“還不去割稻子?”
居然看他看出神了夏紅纓有些窘迫地醒過神來,去割稻子。
本想跟他說吳興民的事,但是大田里人多,尤其是吳連英那個大嘴巴且壞心眼兒的在,夏紅纓不想被她聽了去,就想著晚上再跟他說。
盧清悠帶著霍小光也來幫唐嬸子。
霍小光一來,就拿了兩顆糖遞到燕燕面前,說:“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