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日的意識在黑暗中沉浮。
他做夢了。
他夢見自己回到了顧家村,熊熊烈火吞噬著熟悉的茅屋,老村長渾身是血,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顧北日!你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村長!”
顧北日猛地睜開眼睛,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映入眼簾的是簡陋的木屋屋頂,陽光透過窗縫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試著動了動身體,胸口和額頭的傷口立刻傳來尖銳的疼痛。
“醒了?”
許三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顧北日轉(zhuǎn)頭,看見許三正端著一碗藥湯,眼中滿是復(fù)雜。
屋內(nèi)只有他們兩人。
“我昏迷了多久?”顧北日嘶啞著嗓子問道。
“兩天?!痹S三將藥湯遞給他,“柳師姐自那日以后就沒開過了,想來氣的不輕?!?/p>
顧北日接過藥碗,一飲而盡。
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讓人忍不住皺眉。
“怎么樣?”他壓低聲音問道。
許三警惕地看了眼窗外,確認無人后才低聲道:“劉大山應(yīng)該是信了,這段時間沒有他的眼線前來了?!?/p>
顧北日冷笑一聲,從懷中摸出那個木盒。盒中的血參完好無損,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
“那就好……”他摩挲著木盒,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許師兄,快了?!?/p>
“唉?!?/p>
許三嘆了口氣。
天知道,這幾天比殺了他還難受。
次日清晨。
雜役院的弟子們正在用早膳,突然看見顧北日拖著虛弱的身體,一瘸一拐地向劉大山的住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