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一些嗚咽的呢喃私語,這個孤高暴戾的帝王甚至不再自稱“孤”了。
宋斬秋的心瞬間軟了。
她想過趙魘會主動來找她破冰,但沒想過是用這么卑微的方式。
趙魘伸出長臂抱住她,一路沾染的寒氣將二人裹脅。他瘦削的下巴擱在她的頸窩,吐氣溫涼。
他的神色掩埋在陰影里,看不真切。纖長的黑羽上竟沾了星星點點的水珠,掩住眼底的貪念。
宋斬秋回抱住他,像揉灰灰的腦袋一樣,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陛下,臣妾只是愛屋及烏。”她柔軟的雙手撫過他的脊背,懷里像是一只斷了翅了蝴蝶。
“曠古絕今,只有陛下一位帝王,從狼群里活著爬出來?!彼馈?/p>
更深露重,然而在這一方之地,趙魘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暖意。
他摟住她腰肢的手慢慢收緊,虛虛地掐著,好像用雙手籠住一只隨時會飛走的鳥兒。
宋斬秋遙望著室內(nèi)跳動的燭火,只覺得這個場景非常熟悉……
她抹開那些混沌的記憶,對趙魘道:“臣妾歡喜陛下,故而歡喜您所經(jīng)歷的一切?!?/p>
愛一個人,會從愛上他的一瞬,到他的過去,現(xiàn)今,將來。
趙魘抱著她的手更緊了,薄唇輕啟,尖利的犬牙微微陷入她肩頸的皮膚。
不太疼,反倒有些癢癢的。
系統(tǒng)恰時地出聲:“犬科動物有時靠輕咬表達愛意,依賴,和占有欲?!?/p>
宋斬秋沒有推開他。
匱乏的語言無法表達出他的心情,就用最淺顯的肢體接觸來宣泄他的情感。
那些無法宣之于口的,見不得光的,堵塞在罅隙里的,像洪流一樣的感情,就讓他褪去所有的外殼,以本真表達。
趙魘的眼尾泛起淡淡的血紅,他放開宋斬秋,挺直的鼻梁輕輕蹭過她的臉側(cè)。
“不要離開我,好嗎?”
宋斬秋伸手將他眼睫上那一點淚珠拂去,她給足他所有的體面。
“好?!?/p>
“趙魘,實時好感度五十?!?/p>
輕紗帷幔,燭火惺忪。
趙魘枕著宋斬秋的腿,眉頭深鎖,眉宇間細看竟然藏滿了脆弱。墨發(fā)披散,傾瀉在她足腕上。
他抬眼描摹宋斬秋的輪廓,她的輪廓映著光線,柔和溫暖,甚至帶著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