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斜斜地灑在喀什老城區(qū)斑駁的青石板上,空氣中還浮著昨夜未散盡的茶香。
林硯來到老茶館門前,他把門鎖撬開。
然后輕輕推開門。
屋內(nèi)一片狼藉——茶桌翻倒,藤椅散落,幾件老舊的銅器也被扔在地上,像被人粗暴地搜過一遍。
最讓他心頭一緊的是——祖?zhèn)鞯你~壺不見了。
那是爺爺親手打造的壺,壺底刻著“團結一家親”四個字,曾是老茶館最珍貴的記憶象征。
林硯蹲下身,仔細查看地面。
塵土中留有凌亂的腳印,朝著北巷方向而去。
他必須追查到底。
但問題來了——他多年在外求學,如今回到這片熟悉又陌生的老城區(qū),許多長輩對他并不信任。
有人冷眼相對:“你是大學生,干啥回來管這破地方?”
也有人搖頭嘆息:“年輕人,別瞎折騰了,這地方遲早要拆?!?/p>
林硯只能苦笑。
他繼續(xù)走訪鄰里,試圖打聽茶館的情況。
多數(shù)人避而不談,只有少數(shù)幾位老人愿意多說幾句,但也只是模糊地說起夜里似乎有動靜,并沒看清是誰干的。
正當他有些灰心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小林,來我這兒坐會兒吧?!?/p>
林硯回頭,看見是艾力·庫爾麗。
她是哈薩克族刺繡藝人,住在西街盡頭的一間老繡坊里,也是附近少數(shù)幾個還記得他小時候模樣的人。
他點點頭,跟著她走進了繡坊。
屋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線香味,墻上掛滿了精美的刺繡作品,五彩斑斕,每一幅都仿佛講述著一個故事。
艾力請他在窗邊坐下,端來一杯熱奶茶。
“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老茶館?!彼従忛_口,“那晚我確實看到了點東西。”
林硯眼睛一亮。
“王建國帶著兩個人進了茶館,時間大概是半夜兩點左右?!卑旱吐曇?。
“他們在里面待了不到十分鐘就出來了,其中一個手里抱著個東西……我認得,是你爺爺那把銅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