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意味著認可,更意味著更大的責任與期待。
“我們是不是該去烏魯木齊走一趟?”阿依夏不知何時已經(jīng)換上了外出的長袍,手里拎著一袋整理好的資料。
“《界碑下的光》剪輯版、‘邊關記憶’的策劃案,還有……你爺爺留下的那本筆記?!?/p>
林硯接過袋子,指尖撫過封面斑駁的筆記本。
那是爺爺生前記錄喀什老城區(qū)變遷的手稿,密密麻麻的字跡中藏著無數(shù)口述史和民間故事。
它曾是林硯大學論文的靈感來源,如今,或許將成為整個“邊疆文化記憶工程”的。
飛機在烏市降落時,已是傍晚。
林硯拖著行李走進自治區(qū)文化廳大樓,腳步穩(wěn)健,心里卻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這不僅是一場會議,而是一次真正的對話——關于過去、現(xiàn)在,以及未來如何共存的可能。
座談會上,來自全疆各地的文化學者、非遺傳承人、基層干部齊聚一堂。
林硯作為最年輕的發(fā)言者,走上講臺時,目光掃過一張張面孔,心中竟有一種奇異的歸屬感。
他沒有用ppt,也沒有念稿,而是打開隨身攜帶的u盤,播放了《界碑下的光》片段。
畫面里,艾山·巴圖爾老人站在界碑旁,講述著那些年守碑的日子;
阿曼古麗回憶起丈夫戍邊時寄回來的家書;
烏拉音帶著村民一起修復老屋的畫面一一浮現(xiàn)。
“這些不是為了展示而拍攝的故事?!绷殖幝曇魷睾?,卻擲地有聲,“它們是我們身邊的人,在這片土地上生活、掙扎、守護的痕跡。”
他接著展開“邊關記憶”項目的構想:“以社區(qū)為單位,記錄口述歷史,讓非遺技藝重新回到日常生活中來。比如老茶館,不僅是空間,更是記憶的載體,連接了幾代人的故事?!?/p>
會場靜默了幾秒,隨后爆發(fā)出掌聲。
文化廳負責人站起來,鄭重宣布:“我們將喀什納入首批試點城市,并設立專項基金支持‘邊關記憶’項目。”
林硯松了一口氣,坐下時才發(fā)現(xiàn)掌心全是汗。
與此同時,阿依夏手機震動,一封來自國家非遺保護中心的回信映入眼簾。
研究員高度評價了紀錄片內(nèi)容,并提出將“艾德萊斯綢織造技藝”納入“邊疆非遺活化計劃”。
她的眼睛亮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我們可以做一場傳統(tǒng)工藝沉浸展。”她說著,已經(jīng)在腦海中構思起展館的樣子:古老的織機、染缸、紗線、織娘現(xiàn)場演示,觀眾可以親手嘗試編織,甚至將自己的作品帶回家。
“這不是展覽,是傳承?!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