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卷鋪蓋去老丈人家入贅!
鐘誠毅也探頭往灶屋瞅:“是啊媽,餓死我了?!?/p>
張春雪慢條斯理地從灶屋出來,擦了擦手,臉上看不出喜怒。
“哦,明麗那碗救命的魚湯,叫你大哥和他媳婦、他兒子給喝了個精光。我這不尋思著,人病著呢,不能斷了吃食,就又給她重新燉了一鍋,一來二去,可不就耽擱了功夫?!?/p>
鐘誠仁一聽這話,臉噌地就黑了。
他倒不是多心疼周明麗那個病秧子,可大哥鐘誠發(fā)這事做得也太不像話!
那魚湯就算是給周明麗的,那也是家里的東西,他憑啥偷偷摸摸喝了?還連累一家子餓肚子!
“大哥也太不是東西了!他咋能干出這種事?”鐘誠仁氣哼哼地說道,覺得自個兒的臉面也跟著丟了。
張春雪嘴角若有似無地勾了勾,淡淡開口:“許是……你大哥壓根兒沒把你這個當(dāng)?shù)艿艿姆旁谘劾锇?。?/p>
這話像根針,一下子扎進(jìn)了鐘誠仁的心窩子。
他心里頭頓時堵得慌,大哥這是明擺著不給他面子!
鐘誠毅在旁邊聽著,覺得這話味兒不對,趕緊扯了扯張春雪的袖子:“媽,你這話說的,大哥跟二哥聽了,往后心里能沒疙瘩?”
張春雪瞥了他一眼,故作驚訝:“哦?是嗎?那可真是太不好了。”
她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樂開了花。
她巴不得這幾個不省心的兒子鬧起來,最好是反目成仇,一個個的,都不是什么好鳥!
正說著,院門外傳來腳步聲。
鐘誠發(fā)提著竹簍回來了,褲腿上全是泥點子,臉上也掛著汗珠,看著狼狽不堪。
竹簍里,兩條巴掌大的鯽魚還在撲騰著。
鐘誠仁一看見他那副慫樣,直接翻了個大白眼,把頭扭到一邊,倒是沒當(dāng)場發(fā)作。
張春雪接過魚,先養(yǎng)在了一邊的水盆里,準(zhǔn)備明天再繼續(xù)給周明麗做。
沒一會兒,飯菜就端上了桌,大家也都被叫出來吃飯了。
張春雪舀了一大碗,滿滿的魚肉和濃湯,小心翼翼地放在周明麗的面前。
“明麗,這碗都是你的,趁熱喝,好好補(bǔ)補(bǔ)身子。”
周明麗病懨懨地靠在被褥上,看著那一大碗魚湯,有些受寵若驚,又有些不安。
“媽……這太多了,要不……給大家也分點兒?”她小聲說道,眼睛怯怯地瞟了瞟桌邊的其他人。
張春雪臉一板,直接打斷她的話:“分什么分!這本來就是單給你做的!他們一個個膀大腰圓,身體好著呢,用不著喝這個!”
鐘誠仁在一旁看著,那雪白濃稠的魚湯散發(fā)著勾魂的香味兒,饞得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口水差點沒從嘴角流下來。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陪著笑臉湊趣道:“媽,您看,這湯這么多,明麗身子弱,一個人怕是也喝不完。要不……我?guī)椭謸?dān)點兒?”
張春雪的眼風(fēng)倏地掃了過去:“哦?你也想喝?怎么,你也想跟你大哥一樣,去那冰涼的河灘上蹲一夜,給明麗重新抓魚去?”
鐘誠仁聞言,脖子猛地一縮,臉上的饞相瞬間僵住,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媽,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湯就該明麗一個人喝,好好補(bǔ)身子!我一口都不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