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元夜時,花燈記城,潯陽江畔聚集著不少百姓,好不熱鬧??赏ㄎ迥昵跋啾?,人群還是稀疏了些。
江畔中央的歌女手撫琵琶,潯陽名曲《夜半潯陽》到了尾聲。
此時,江邊百姓的私語聲,宛如潮水般,漸漸大了起來。
“還是不及花朝小姐啊!”
“是?。 ?/p>
“花朝小姐的樂技誰又能與其相比擬!”
“自花朝小姐失蹤后,這歌女啊,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人群中的嘈雜聲愈發(fā)惡劣,似是千萬冰錐刺入常琴心口。
一曲終,百姓的鬧聲到達(dá)頂峰。
“下去!”
“我們要聽花朝小姐的!”
“下去!”
潯江中央,一艘小船緩蕩。
船上,這位歌女靜靜佇立,她的面容被一層面紗遮掩。
恍惚間,一陣微風(fēng)拂過,掀起了歌女的面紗一角。那一瞬間,人們仿佛看到了她眼角的淚痕,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浸濕了面紗。
她轉(zhuǎn)身,掩泣著走進(jìn)船艙,留下了一片寂靜和那漸漸遠(yuǎn)去的小船。
“劉媽媽,那個叫花朝的女子到底哪里去了?”常琴用手帕擦拭著眼淚
。
常琴,雖稱不上教坊司的花魁,可再怎么說,這名也是屬教坊第一部的。
今日竟落了個不如一介歌女的話,自然是心里不痛快的。
可花朝去哪了?劉媽媽也不知曉,那個女子并不是教坊司的。教坊司里對她的唯一記載,便是這首《夜半潯陽》了。
門庭若市、車馬喧囂的名門大宅卻于此時任由幾個黑影鬼魅般在府邸中穿梭,手中利刃閃爍著森冷的光。
他們所到之處,慘叫連連。鮮血濺上雕花的窗欞、精美的壁畫,殷紅奪目,將這原本華貴的府邸染成了地獄。
老管家聽到動靜匆忙趕來,卻被一刀刺中胸口。
仆人們也難逃死亡的命運,庭院中橫七豎八地躺記了尸l。
血順著臺階流淌,匯聚成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