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懼
合作?
秋蘅的提議令四人面面相覷,不由心動了。
這位鵲兄弟顯然是熟悉京城的,身手如何還不清楚,至少腳上功夫是真好,還有幫他們擺脫追殺的能耐。
與這樣的人合作,應(yīng)該不虧。
四人交換了眼神,還是陶大開口:“鵲兄弟說說怎么合作?”
“聽你們所說可知,袁成海是習(xí)慣了重重保護(hù)的,回京后雖有所放松,經(jīng)過白日的遇襲想必以后也不會掉以輕心,他的住處亦是布置得密不透風(fēng)……”
秋蘅越說,氣氛越沉。
“這種情況的話,靠刺殺是行不通的?!?/p>
袁成海與韓悟不同。久居京城的高官安逸太久,韓悟本身又是禁軍首領(lǐng),反而會忽視這些。而袁成海把東南搞得烏煙瘴氣,民怨沸騰,深知自己遭人恨。
“那我們?nèi)ジ嬗鶢?!”陳三咬牙?/p>
秋蘅搖頭:“恐怕不行?!?/p>
“我們有證據(jù)的,曾有兄弟用性命換來了狗賊廣占良田土地的賬冊,只不過我們不信朝廷會為民做主,才想直接殺了狗賊除害!”
秋蘅看著語氣憤憤的陳三:“那現(xiàn)在就相信朝廷了?”
“不相信能怎么辦?你說還有別的辦法嗎?”
面對陳三的怒問,秋蘅很平靜:“不相信,當(dāng)然就不要去做。小事或可抱著試一試的念頭,這樣的大事怎么能寄托于別人,寄托于運(yùn)氣,寄托于未可知的公正?”
她會這么說,是因?yàn)榧埳显缬写鸢浮?/p>
袁成海為禍東南,激起民亂,就這樣還只是被貶黜,而當(dāng)持續(xù)一年多的民亂被平復(fù)后,竟復(fù)寵了。
帝王的偏愛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一場攻占了三十余縣,險些動搖了凌家江山的浩大起義,被平復(fù)后罪魁禍?zhǔn)拙鼓苤孬@帝寵,這讓她如何能信僅僅是侵占良田的一本賬冊就能扳倒袁賊?
韓悟那時她還愿意等一個結(jié)果,而對袁成海,她的想法非常明確:放下一切僥幸,靠自己取此賊性命。
“那你說該如何?”陳三不耐問。
秋蘅靜靜盯了他片刻。
“怎么了?”
“你有情緒,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承擔(dān)你壞情緒的不該是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害你們?nèi)鐔始抑!鼻镛坎豢蜌獾馈?/p>
誰比誰承受的少呢?
這天下不是她的,百姓的苦難也不是她造成的。她尋求幫手,不是為謀私利,若能事成,千萬人受益,只是千萬人中有她而已。
本來就很煩了,這種閑氣她沒義務(wù)受。
“陶大哥,之后謀事如果陳三還是這么情緒化,那只會拖后腿?!?/p>
陶大語氣嚴(yán)厲起來:“陳三,還不給鵲兄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