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與憤怒在每一個細胞里交織著叫囂。
他再也忍不住,倏然起身走出房間來到季蕓鳶的禪房門口。
沒有一絲遲疑,他將手握在門把手上,按了下去。
可就在他即將推門進去的瞬間,一陣冷風突然穿過長長走廊吹來。
江臨淵雞皮疙瘩驟起,一片混沌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幾分。
抓奸?然后呢?
像個潑婦一樣大鬧還是像個怨婦一樣哭訴?
那就太難堪了。
江臨淵松開手,悄無聲息地轉身。
他進了書房,打開自己的電腦文檔,一字一字艱難地敲下五個字——離婚協(xié)議書。
這是第三個準備。
有了開頭,后面就再無停頓。
噼里啪啦的鍵盤聲在靜謐房間響起,像極了剛才那串佛珠落在地上的聲音。
敲下最后一個字后,他將文件發(fā)給自己的律師。
并附言:【徐律師,幫我修改好,我明天來簽字后直接提交法院。】
回到房間,本來累了一天的江臨淵卻怎么也睡不著。
直到深夜,他聽見齊明離開的動靜,這才閉上了眼。
第二天季蕓鳶下樓時,江臨淵已經吃上了早餐。
她愣了一下:“怎么不等我?”
江臨淵平靜道:“一會兒臨時要去公司處理個緊急合同,怕時間來不及?!?/p>
他解釋完掃過她空蕩蕩的手腕,若無其事問:“你那串從不離身的佛珠呢?”
季蕓鳶沉默一瞬,輕飄飄回:“斷了。”
至于怎么斷的,她絕口不提。
江臨淵笑了笑,也沒追問,只說:“那就換新的吧?!?/p>
“幾年前我在西藏一個寺廟里,求了一串九眼天珠,只是當時你不缺這東西,就將它供奉在佛前,如今過了這么久,也該去取了?!?/p>
九眼天珠珍貴無比,存世的真品極少,最知名的便是佩戴在大昭寺的釋迦牟尼佛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