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醫(yī)生趕過來,檢查完后叮囑道:“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了,但還是留下了后遺癥,以后不能再劇烈運動?!?/p>
“等到身體恢復(fù)一點,就趕緊離開西藏,被雪埋了一天,你這身體可經(jīng)不起高原反應(yīng)。”
醫(yī)生走后,季蕓鳶淡漠的眸子終于浮現(xiàn)幾分愧疚。
“臨淵,對不起……”
“當(dāng)時來不及思考,我沒注意,以為我拉的是你。”
他張口,喉嚨像被刀劃過:“我在你左邊,那男孩在你右邊?!?/p>
季蕓鳶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里。
她滿是傷痕的手發(fā)著抖,就在以為要失去江臨淵的瞬間,巨大的恐慌襲擊了她。
她不管不顧跟著救援隊在雪山下挖了一天一夜。
就在她無措時,江臨淵又道:“不過幸好……”
季蕓鳶也松了口氣:“對,幸好,幸好你沒事。”
江臨淵笑了笑,閉上了眼睛,在心里說完了最后的話——
“幸好,你這次沒有救下我?!?/p>
不然他不知道又要耗費多少年來還季蕓鳶這份情。
一個十五年已經(jīng)夠了。
如今,他終于可以心無旁騖,不帶一絲留戀地離開。
江家別墅,陽光房內(nèi)。
“咳咳咳……”江臨淵劇烈咳嗽著,喉嚨里都帶上了血腥味。
盡管已經(jīng)回來一個星期,可他臉上仍帶著顯見的蒼白,還落下了咳嗽的病根。
突然間,一只白皙的手出現(xiàn),為他遞上一杯水。
他轉(zhuǎn)頭,對上季蕓鳶溫柔的眼眸。
“水溫剛好,該吃的藥我也給你分好了。”
江臨淵接過水杯,疏離道:“謝謝!”
也許是因為愧疚,自從他們回來后,季蕓鳶就像變了個人,齊明也再沒出現(xiàn)過。
可一切都晚了。
他的心,已經(jīng)死在了西藏的雪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