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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寧雪兒的時候,她頂著一雙哭腫的核桃眼。
我毫無情緒,“對不起?!?/p>
寧雪兒抽噎了兩下,想說不夠有誠意,至少也該讓我跪下再磕幾個頭。
可程凜夜竟然就這么輕易揮手讓我離開。
“差不多行了?!?/p>
盯著我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寧雪兒去拽男人的袖子。
“凜夜,你是不是對她心軟了?她不過就是一個秘書,而且你都把她開了,以后有我陪在你身邊就夠?!?/p>
程凜夜原本還耐著性子低哄了幾句。
見寧雪兒仍舊不依不饒,徹底煩了,夜里也沒碰她,坐在陽臺抽了一整晚的煙。
他的胸口有種說不上來的悶。
天光微熹的時候,手機嗡嗡兩聲。
助理把查到的資料發(fā)到他郵箱,記載著我的生平經歷。
從小成績優(yōu)異,考上重點中學,拿過省級競賽證書。
然而十四歲輟學——因為父母賭博,輸光了家產不夠,還欠一屁股外債。
最后只能把唯一的女兒賣到紅燈區(qū)。
我在里面沒待兩個月就逃了出來,流落街頭。
中間這段資料空白了六年。
直到我二十歲,莫名考入北城大學,出現(xiàn)在程凜夜面前。
死皮賴臉的纏上他,求他收留我,就這樣,一跟就是八年。
一支煙快燒到指尖,程凜夜似乎毫無察覺。
所以,在我父母不知所蹤,也并無其他親戚家人好友的情況下。
那座墓碑,到底會是誰的?
郵件底下還帶著兩個附件視頻,是那晚宴會廳和停車場的監(jiān)控。
畫面清清楚楚的記載了,他前腳剛走,我下一秒就吐了血。
程凜夜攥緊拳頭,眼睜睜看著我一路小跑追到停車場,看見的卻是空蕩蕩的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