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他猶猶豫豫地往前傾斜身體,右手按在冰涼的地面上:“我是不是可以……”
“你去了勤政殿?”
雪沛身形一頓。
蕭安禮的臉離自己很近,那雙冰冷而美麗的眼珠里,沒有絲毫的情緒和生氣,剛才的人影已然消失,燈影瞳瞳,又重新剩下他們二人。
雪沛吞咽了下,承認(rèn):“是?!?/p>
“所為何事?”
雪沛不習(xí)慣被這樣直接的注視,尤其是這種受制于人的姿勢,松子糖在口腔里融化得只剩丁點(diǎn):“我、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說我是一只螢火蟲,我要找回自己的寶石。
被那審問的眼神刺痛,雪沛低下頭,輕輕地:“你都忘啦?”
“抬頭,”蕭安禮盯著他,“朕在問話?!?/p>
雪沛抿著嘴。
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為什么還要問。
難道是不相信?
他猶豫了下,這會兒要不要化為原形,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應(yīng)該……不會被打死吧?
正想著呢,下頜處一陣冰涼,被硬物頂住,雪沛心頭一跳,被迫抬頭——
蕭安禮隨手從桌上抽了把折扇,一點(diǎn)點(diǎn)地把雪沛的臉抬起來:“還有,上次在勤政殿龍椅前遺留的泥土,是不是也是你帶來的?”
扇柄是用玉石所做,通體潔白,瑩潤無比。
卻觸手冰涼。
雪沛呼吸急促了些,猛地別過臉:“……不要這個!”
他討厭扇子!
討厭這能帶來風(fēng),也同時會鋪天蓋地般撲過來的無情。
蕭安禮的動作凝滯,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反抗,而就在這瞬間,雪沛已經(jīng)按著膝蓋起身,要逃離這逼仄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