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他喊了幾聲,蕭安禮睡意昏沉,紋絲不動。
這該怎么辦才好,雪沛站起來,想叫人,可剛離開凳子,膝蓋一軟,重新坐回去了。
他果然不會喝酒!
還好腦袋不痛,就是懵,心口兒發(fā)熱,雪沛搖搖晃晃的,重新站了起來,睡眼惺忪的模樣。
“陛下,我困了?!?/p>
他伏在蕭安禮的膝蓋上,稍微打了個盹,就慢慢往上爬:“不過,我沒有醉?!?/p>
陛下斜靠在藤椅內(nèi),身上的銀狐斗篷沒解,柔順地垂在金線滾邊的厚重褥子上,雪沛擠著人家坐了,把酡紅的臉頰挨在蕭安禮的xiong口處,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他背后是朱紅高門的宮殿,前面是雪夜的寂靜,北風慢慢停下呼嘯,搖曳的燭光映著燈籠,拉出的影子也有些微晃。
雪沛睡得熟了。
過了會兒,蕭安禮無聲地睜開雙眼,扯起斗篷,給雪沛完整地裹住了。
往懷里按了按。
-
這場雪下的巧,兩人居然慢慢地熟了,連晚飯都要在一起吃。
陛下似乎一點也不急著回去,除了看將士們操練之外,還有心情教雪沛騎射。
雪沛不敢上馬,說不要。
蕭安禮很大聲地笑話他。
沒關(guān)系,雪沛才不在乎呢。
他給自己穿得厚厚的,又是只露出一雙眼睛,躲在窗戶后面看,若是陛下射中了野鹿或者大雁,他就歡快地鼓起掌來。
駿馬噴著響鼻,在地上來回踏著蹄子。
蕭安禮拽著韁繩過來:“真的不學?”
雪沛搖頭。
蕭安禮就一夾馬腹,轉(zhuǎn)身走了。
其實還是有點憧憬的,但是那馬實在太大了,雪沛原形是一只很小的螢火蟲,對于龐大體型獸類的會本能畏懼,再加上他膽子也不算大,所以就老老實實地躲在屋里,吃東西,喝熱茶,看陛下和將士們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