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佳不是暗衛(wèi)嗎,為什么還需要去喂馬,以及若是真的忘了,隨便吩咐下去不就得了,干嘛要給自個兒也拉上。
還好這會兒沒下雪,夜色明亮,一道清淺的銀河橫亙空中,滿是冷冽的味道。
雪沛不高興,就故意耍心機,走在蕭安禮身后,讓對方給自己擋風。
禁衛(wèi)軍正在巡邏,蕭安禮不緊不慢地走著,一路也沒講話,帶著雪沛到了馬場,那匹棗紅色的駿馬早早就看見蕭安禮了,甩著鬃毛打響鼻,很興奮的樣子。
雪沛縮在斗篷里,呼出的都是白氣:“不是有糧草嗎?”
蕭安禮沒回答,看守馬廄的士卒已經(jīng)牽著馬出來了,恭敬地就跪下行禮。
“吁——”
一聲哨唿,駿馬掙脫了韁繩,奮力朝他們沖來,像是道燃燒的火焰。
蕭安禮翻身上馬,很利落的樣子,繞著外場跑了一圈,地上的積雪全部掃除了,響起清脆的馬蹄聲。
雪沛在原地站著,下巴又往毛領里縮了縮,而就在這個電光火石的剎那,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攬住他的腰,天旋地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雪沛已經(jīng)被蕭安禮長臂一攬,按在馬背上。
“……唔!”
蕭安禮在后面抱著他,笑道:“別動!”
駿馬還在奔跑,雪沛頭一遭騎馬,嚇壞了,蕭安禮的胳膊從他脅下伸出,緊緊地扯著韁繩,顛簸得厲害,雪沛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抓,閉著眼睛叫:“陛下!”
“怎么?”
蕭安禮的下巴幾乎擱在他的肩上,呼出的氣流擦過耳畔:“害怕了,你還有怕的時候?”
雪沛本能地往下伏身體:“嗯!”
“不用怕,”蕭安禮放慢了速度,“馬又不咬人,最多給你摔下去,只要就地朝外打滾,不被踩中就行?!?/p>
說話間,已經(jīng)往外跑出好一段的距離,雪沛的心還砰砰地跳著,白毛風劈頭蓋臉地刮,但由于縱馬馳騁,居然有種沖破寒風的豪邁感。
“你摔過嗎?”
稍微習慣了下顛簸,雪沛偏過臉:“陛下有沒有被馬摔過?”
蕭安禮的呼吸有點燙:“什么,沒聽見?!?/p>
“我說,”雪沛抬高音量,“陛下摔過嗎?”
他認為蕭安禮這樣高大,肩膀又寬,手掌上也滿是繭子,應該不會狼狽地滾下馬背,還要小心不被馬蹄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