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燙。”
她唯唯諾諾地應(yīng)一聲,坐回去。
他的頭發(fā)剪得比上次還短,氣質(zhì)更加干練,笑著也感覺不太好打交道。
尤其是剛剛目睹了他怎么對待顧子聰?shù)?,那真是半點兒面子不給。
方霓輕輕摩挲著杯壁,不知道還要不要開口,但一想到鐘眉,還是鼓起勇氣看向他:“談先生,其實我找你是有事相求?!?/p>
他“嗯”一聲,表情不咸不淡看不出意外,閉眼漫不經(jīng)心地揉著太陽穴。
她有些吃不準(zhǔn)他的態(tài)度,躑躅半天。
后來他受不了看向她,清亮的瞳仁里滿是無奈。
方霓品出了幾分況味兒,可她實在不算敏慧:“……您愿意幫我?”
多問的一句,不然早把她轟出去了。
跟前頭他轟顧子聰一樣。
他終于拿過一旁擱置的公文:“你不如先說說是什么事兒?!?/p>
其實她的事兒在他眼里沒有什么大事,但謹(jǐn)慎起見,他的意思是他要先聽聽。
不該沾的,他不淌這種渾水兒。
許是屋內(nèi)暖氣太足,窗開了一道縫隙,微涼的風(fēng)吹到她臉上。
發(fā)絲有些亂了,迷亂了眼睛,方霓抬手輕輕捋到耳后。
輕柔柔美的女性動作,自然而然的誘惑。
他頓一下,移開了目光,無端的有點兒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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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膏粱子弟,難伺候得很
談稷坐在辦公桌后看一份公文,似乎挺專注,有時停下鋼筆若有所思。
方霓一五一十跟他說著,跟匯報工作似的,偶爾抬眼看他一下,不確定他是否在聽。
“說完了?”他從文件里抬頭,淡掃她一眼。
方霓很克制,但還是忍不住小聲抱怨:“您有在聽我說嗎?”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聽?”他端過桌上的茶盞漫不經(jīng)心地淺啜一口。
笑容淡泊,矜貴而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