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不好下判斷,畢竟他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家庭,以自己的片面認知來思忖這種家庭的孩子需要“愛”這種東西,似乎有點淺薄了。
談稷外表看可不像是缺愛的樣子,耳濡目染下,對于用手里的權力來規(guī)訓別人也是駕輕就熟。
這種階層,從小就站在云端輕松俯視別人,似乎連愛也不太需要。
冬日太陽落山早,六點還沒到,外面已經(jīng)烏漆嘛黑。
窗外不時有車燈掠過,兩旁的行道樹逐漸陷入黑暗,只剩下模糊的輪廓。
談稷想事情的時候就想抽煙,手里拿了根,卻只是捻著,沒點。
方霓看到,說:“你抽吧,我沒事。”
她很討厭煙味,但也知道談稷這種人雖然站得高,但也擔心掉下來,精神壓力高度緊張,抽個煙緩解一下似乎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她不能用她的思維去考慮別人。
談稷笑了下,把煙推了回去,從內(nèi)置的抽屜里摸了顆薄荷糖,問她:“要嗎?”
方霓頓了一下,鬼使神差說她想要水蜜桃味的。
談稷改而給了她一顆水蜜桃口味的。
糖的清涼在唇齒間溢開,刺激著味蕾。
談稷含了會兒,皺著眉說:“什么玩意兒?”
方霓不解地看向他:“不好吃嗎?”
“辣?!?/p>
她笑得眉眼彎彎,又很斯文文氣,但眼底還是透著點兒幸災樂禍
,嘟噥:“你自己選的呀?!?/p>
他支著下頜,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方霓的笑容漸漸收起,呈現(xiàn)一種緩慢的、受驚的狀態(tài),還欲蓋彌彰地抿了下唇。
他的眼神太有威懾力,而他不笑的時候,又太給人距離感。
“要嘗嘗嗎?”他問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人的好奇心永遠不會終止,她也想知道讓談公子皺眉的糖是什么味道的,點一下頭。
點頭的那一刻,卻像是按了開關。
兩人在黑暗里對視,有什么似乎變了味。談稷只是看著她微笑,眼底反射著窗外一掠而過的流光,幻影似的。
車里忽然就安靜下來,或者是她覺得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直到他貼近她,緩緩吻上了她。
他吻得紳士得很,一改往日侵略性十足的作風,甚至有些含情脈脈。
不知道是鼻尖先蹭在了一起,還是他先吻住她的唇角,舌尖探進來,她背脊僵硬,心跳一聲比一聲快,若不是他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她估計已經(jīng)癱軟下去,軟成一團稀泥。
后來他就紳士不起來了,越探越深,埋首在她脖頸間,緩緩下移,舔她的耳垂、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