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兩年發(fā)展得不錯,可以說是步步高升穩(wěn)中求進,才終于能在宗家站穩(wěn)腳跟,早不是當年那個一窮二白的可以隨意拿捏的養(yǎng)子了。
計秀心被他罵懵了,神色怔忡地站在那。
雖然他一直對她愛答不理的,也沒像這次這樣罵過她。
可見那個賤人和小賤人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當年他羽翼未豐不敢將人領回來,便讓好友方璞和幫著遮掩,轉頭應家里牽線娶了她。她心里卻是清楚,那個女孩就是他和那個女明星的骨肉。
當時既然他不打算將人認回來,她也就睜一只眼閉只一眼,沒想到現(xiàn)在他“高山仰止”,要一意孤行,連她父親恐怕都難以威懾他了。
前兩天她哭著回娘家,母親竟然勸她忍耐,反正對外那丫頭也稱作是她的女兒,不損她的顏面,犯不著為這種事情跟宗智明鬧翻,到時候宗計兩家都難看。
計秀心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怨憤難平,激動起來:“你為了她,竟然要得罪談家!我看你們兩個是瘋了!那談家是吃素的嗎?得罪了談家,大家一塊兒玩完!”
方璞和賠著笑遞給她一杯水:“嫂子,多想了。談家不會接納丫頭的,只是長輩們自持身份不好出面,我出面,他們還樂見其成呢?!?/p>
計秀心一把揮開他,茶水頓時灑了滿地。
她仍覺得不解氣,唾沫星子快噴方璞和臉上:“你說的輕巧!你倆前幾天導的一手好戲,想讓談二知難而退!有沒有想過為什么談家自己不管,任由你們出頭?那談二是那么好相與的嗎?他老子都管不了他,你們倆能管得到?小心偷雞不著蝕把米,反將人得罪狠了!”
“宗秉良那個窩囊廢,三兩下被個小年輕給奪了權!你們倆跟他半斤八兩,光是嘴上功夫,真刀真槍的不一定干得過談二,懂嗎?”
她侄子和弟弟還在中源管理層呢,沒得被他們拖累死
!
等他們大概談完,方霓才邁上臺階。
聽到這樣驚人的大瓜,她內(nèi)心倒是事不關己,毫無震動。
主要是覺得生父不管是方璞和還是宗智明,都沒什么所謂。反正,她對他們都毫無感情。
“霓霓來了,快做。”看到她那一刻,方璞和的表情甚至有些感激。
頗有些脫離苦海的味道。
屋子里有四個人,方霓倒還給他體面,喚了一聲“方老師”。
得知他不是她生父的那一刻,過往所有的怨恨似乎都隨風而散了。
計秀心不想再留,劈手奪過自己的包,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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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像冷風吹過壓倒一片的蘆葦……
方霓趕到小湯山那邊的滑雪場已經(jīng)是傍晚了。
云收雨霽,
天邊懸著一道彩虹,在將暮未暮的黃昏里格外絢爛。
拍攝地點在一處較為平緩的斜坡上,裹得像小企鵝的鐘眉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張開雙臂,
猛地朝下方?jīng)_下去,一頭栽進雪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