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前,靜谷那邊來了兩通電話,都是問他這件事的。
浦長平一點兒面子都不給他,大有問責(zé)的意思。
他的意思,基本就是談遠山的意思。
談稷態(tài)度強硬,雙方聊了兩句就不歡而散。
陳泰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別說插話,一點兒聲音都不敢出。
這日處理完工作回住處,時間已經(jīng)趨近凌晨,街上幾乎沒什么人影。
到了鬧市區(qū),車流才逐漸匯聚。
一扇玻璃之隔,車內(nèi)暖氣很足,熱得他有些煩躁。
降下車窗,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一輛飛馳擦過的跑車在視野里一閃而過,留給他一臉尾氣。
談稷面無表情,深吸口氣重新?lián)u上車窗。
人倒霉起來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縫。
回到住處,深夜一點。
偌大的屋子很空蕩,少了某人喜歡到處擺的一些小玩意,整體顯得很蕭條。
阿姨知道他喜歡簡約,很少會自作主張在屋子里添置擺設(shè)。
談稷在玄關(guān)處站了會兒,彎腰換掉了鞋子。
“?!币宦暎輧?nèi)的燈帶亮起兩圈,客廳和過道的窗簾向兩側(cè)徐徐推開。
高樓外,霓虹閃爍,更遠的街區(qū)燈火輝煌,人像站在從天流淌而下的銀河另一端,虛幻到不真實。
談稷無甚情緒地去了洗手間洗漱。
洗漱完后,他拿吹風(fēng)機吹頭發(fā),陳興賢拎著一籃子過來看他了。
談稷將門朝里打開些,一只手將毛巾掛在了脖子上,轉(zhuǎn)身回屋。
陳興賢進來笑道:“什么表情啊,看到我一副死人臉?我欠你錢了?”
反手替他將門關(guān)上。
談稷大喇喇靠入沙發(fā)里,腳架到茶幾上:“幫我倒杯水。”
“誰是客人?”話這么說,他還是幫他倒了杯水,過來拍他面前。
談稷笑:“謝了。”
長臂一伸,撈過來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