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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夜那天,談稷回了趟老家。
二環(huán)的胡同深處,從百米外就開始戒嚴,平日車流不算稀疏的地方此刻并無閑雜人等,車輛都統(tǒng)一停在門前的空地上。
談稷進門后先去看老爺子,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書房里聚了不少人。
“阿稷來了?!庇腥说?。
談稷望過去,是一個堂系的嬸嬸。
不是什么相熟的關系,逢年過節(jié)也就見上兩三次。
談稷跟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阿稷最近是不是又升了”嬸嬸問他,語氣溫和。
談稷笑著謙了兩句,但并不透露什么,對方笑笑也不再多問。
談家父子,個塞個的精,不顯山不露水但關鍵時候沒掉過鏈子。談遠山在外低調(diào),但那個圈層的人都知道,無人不敬畏。
談稷當年鬧出那么大亂子,沒他在背后撐腰,還不被人往死里踩???
他到底還是那位心尖上的寶貝疙瘩,別看談遠山當時一副閉門謝客、不打算再管他的模樣,暗地里不還是替他張羅鋪路、讓他在外面盡量走得平順嗎?
會客廳里人不少,相熟的卻不多,還是三三兩兩各自為政。
能湊在談家父子身邊的人更少,仔細一瞧,最核心的圍繞談駿年、談遠山的都是家族里仕途平順、青云直上的,其余人都只是散座在外圍。
談稷低眉順目、謙恭地替談駿年和談遠山上茶,時而彎腰笑著在他們耳邊說上兩句,氣氛融洽。
“不說跟家里人鬧翻了嗎?”角落里,有人不解發(fā)問。
“這種話你也信?我舅就這兩個兒子,尤其寶貝這個小兒子。別看面上不顯,心里頭關切著呢。二表哥小時候去平川那邊出了事,差點叫人把那地方都翻過來,雞飛狗跳的,區(qū)里市里的領導都來了。”另一人磕著瓜子道。
“前幾天有人瞧見他跟個姑娘在一起,親密著呢,人都住進他釣魚臺那邊的院子了?!?/p>
“他這種身份,身邊有個人不是挺正常?也單這么多年了?!?/p>
“真糊涂還是跟我裝糊涂?那個!”
“什么?”
“方霓?!?/p>
簡單兩個字,不止對方雙眼圓睜,身邊人都豎起耳朵,氣氛安靜到詭異。
有那么會兒,瓜子也磕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