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雪白的貓咪趴在方霓的腿上,她忍不住伸手揉它的小腦袋,小貓咪露出享受瞇眼的表情。
方霓禁不住笑了,抬頭望向?qū)γ嫒恕?/p>
談稷松弛地坐在沙發(fā)里,手邊的咖啡沒怎么動。
方霓知道他挑,嘀咕:“咖啡也要喝頂級的?”
談稷肩膀微聳,笑了聲:“那倒不是,口味比較固定,外面的喝不慣?!?/p>
“那還不就是挑?”方霓損他。
談稷不跟她一般見識了,轉(zhuǎn)頭去看窗外。
風(fēng)雪已霽,潔白的雪道上留下了一行行雜亂的腳印,突然破壞了這份小鎮(zhèn)安靜的美。
落日熔金,談稷半張面孔沉浸入金色的余暉中,方霓不經(jīng)意抬頭看到這一幕,忽的想起廟堂里的神像。
他有時端嚴(yán)得有種神性,那種不經(jīng)意就俯瞰眾生的松弛感,有些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
他的經(jīng)歷也非一般人可以有。
她目光如膠著一般黏在他身上,直到他莞爾回頭:“看什么?”
她難得開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托著腮繼續(xù)望著他:“看帥哥?!?/p>
豈料他絲毫不顯赧顏,似模似樣地點一下頭:“有眼光?!?/p>
方霓無語到白了他一眼。
談稷笑著笑著,目光卻逐漸深遠(yuǎn)起來。
他半拄著下頜凝視窗外行人,臉上的表情讓人讀不懂。
方霓坐在他對面刷手機,不時抬頭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落地窗外暮色已淡,天空像摻入墨汁的畫布,逐漸暗沉下來。
桌角亮起一盞昏寐的臺燈,將她的側(cè)臉映照得極為柔美,有種古老膠卷的鏡頭感。
談稷今日顯得極為有耐心,目光悠遠(yuǎn)地一寸寸描摹她的輪廓,像是要將她深深地記在心里。
“喝你的咖啡!”方霓并不和他客氣。
她決定不內(nèi)耗自己,偶爾也要像他一樣,有什么沖別人。
看他,過得多瀟灑恣意。
她目光里的幽怨讓談稷失笑,他指骨有節(jié)律地叩一下桌面:“宗小姐,為什么這么看著我?”
“別這么喊我,我不跟他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