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祉唯一知道的蛛絲馬跡,是她七年前離開港島的第一年,確實在英國,但沒待夠一年就再沒她這個名字。
私人偵察隊,專業(yè)雇傭兵全派上,天翻地覆找遍世界各個角落都沒有她的蹤跡。
沈泊聞?wù)f,要么死了。
要么更名換姓。
陳祉將人抵著冰冷的墻面,她小得像個精致又破碎的洋娃娃,睫毛蓋住眼底的情緒,一動不動很安靜,任由花灑的溫流自肩側(cè)淌過,沿曲線墜落。
陳祉什么都沒問,給人沐了溫浴,才見面容稍顯正常,再裹著浴巾抱出來,從到頭尾就沒讓她沾過地板,長發(fā)也沒怎么沾水,看著陷入被褥中的人兒,他興致起,手心覆著一只玩,仿若盤著一塊成品上乘的羊脂玉,圈圈點點,不疾不徐,可她仍然抗拒,照這樣下去,又和上次一樣,無濟于事。
“周嘉禮,別像上次那樣,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彼孟裨诤?,語氣又威脅,“別逼我硬闖,嗯?”
南嘉微微蜷著,細長的眼睫垂落,瞳光渙散,“我不是故意的?!?/p>
沒了光,闃然片刻,她意識恢復(fù)了些,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不知道他的說法是否有誤,在他看來兩人失敗是她的緣故,她不否認,但也請他自我反省。
“那怎么辦。”陳祉抬起她的下顎,“你是不打算讓我憐香惜玉嗎。”
“你什么時候心軟過。”她睫毛顫動,“上次不就是讓我?guī)湍恪?/p>
兩個地她沒說出來。
之前在盥洗臺是手,本來就一知半解的,以為本該就有這個步驟,后來回主臥發(fā)現(xiàn)所有的條例都被打亂,不是她所理解的那般過程,就像他們沒有戀愛就已經(jīng)結(jié)婚,沒有十年之癢也已經(jīng)步了婚姻的墳?zāi)埂?/p>
“周嘉禮,你搞清楚?!标愳砦⑽⑵饋恚跋群箜樞蚴鞘裁?,是你的緣故?!?/p>
“太緊?!?/p>
她不吭聲,也不看他,很小聲推遲,“那沒辦法,算了吧……”
“誰他媽和你算了?!标愳碓捳Z帶著匪氣,屈膝半跪正對著她,她一抬眼就能看見他的。
很可怖,令人退縮。
遲早會有這么一天的。
問什么時候領(lǐng)證。
她說出明天這兩個字的時候就該知道。
拿了陳家的好處就應(yīng)該清楚地意識到,未來的路是怎樣的,她只是從一條糟糕的路,跳到另一條不曾走過但也不會好的軌道上,不愿意,也要走。
聽到前方窸窸窣窣的聲響。
南嘉側(cè)目,不知道在看什么,抬起胳膊擋住雙眸,就當她以為視死如歸,又忽然沒了聲兒。
一睜眼,看見陳祉拆了個方盒,之后把盒子扔了不說,里面的也被扔了。
藍色的小盒,上面的字不必多說,南嘉視線瞥去地板,看見上面超和薄幾個廣告詞,跟著一旁的是里面的物什。